蔚林琅拿本书朝他丢了过去,惠觉捡起来又放回到桌案上,“要卖银子的,别乱扔。”
“扣扣索索的,小气。”
“同你学的。”
两人互相瞪了一会儿,蔚林琅败下阵来,趴在桌案上继续叹气,惠觉竟然搬了把椅子在她边上坐下。
“你不想嫁人就不嫁,你娘还能逼你嫁?”
“我也不是不想嫁……”蔚林琅转着笔,“只是没碰见非嫁不可的那种。”
“那你想嫁甚么样的?”
“得高大,得威猛,还得好看,又会弹琴念诗还得会走马捶丸,要洁身自爱,不能像我父亲那样娶太多姨娘。最重要的是,他不能管我,最好——还得有钱。”
惠觉斜了她一眼,“你去做梦比较快。”
“切……”
蔚林琅哼了一声,有客人来结银子,蔚林琅麻利的扒拉着算盘,堆起笑脸,“一共一两银子。”
相熟的小姐妹一个接一个的嫁了人,就连同她一样,都觉得女人为何非要嫁人的表姐,也有了夫君。
而蔚林琅看着堆满了话本子的铺子,还有铺子里走来走去的光头惠觉,又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只有银子,她好寂寞。
第二日她来铺子里时,却发现惠觉在看一本诗集,蔚林琅瞪大眼,“你看这干啥?”
“哦……”惠觉漫不经心地将书册收起,“多看些书,说书的时候也好说些。”
蔚林琅赞许地摸了摸他的小脑壳,“孺子可教也。”
惠觉将她推了推,“你又不是我娘,以后对我规矩些。”
“人小鬼大,我不是同你娘差不多嘛……”蔚林琅撇撇嘴,“我日日照顾你,很是辛苦的。”
“谁照顾谁?”
惠觉从椅子上跳下去,去门口揽客了。
“这么大火气干啥?”
蔚林琅也懒得理他,继续琢磨话本子去了。
去清风楼找男倌,确实是她被姐妹们刺激后冲动了。不过那又怎样,她是富婆蔚四,她靠自己的才华和本事赚了金钵满盆,合该男人伺候她,她怎么能去做小伏低,伺候男人?
笑话……
蔚林琅看着单子上男倌的定价,眼皮抽了抽,“这么贵?”
掌柜笑眯眯地,“贵的性子好,大家都喜欢。”
蔚林琅咽了咽口水,手指从上往下滑,想着选个最便宜的也忒没面子了,只好停留在中央,肉疼地道:“就他了,会弹琴是罢?”
“会呢,还会写诗。”
“行,就他了。”
蔚林琅甩下一锭金子,便进了包厢。
来的男倌眉清目秀,却不高大威猛,蔚林琅想着银子不能白花,还是从他嘴里套点故事出来,好写个话本子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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