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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后,他还是没有勇气跨越那条警戒线,和当初一模一样。

不,又不一样。

因为现在的他甚至没有胆量去挂念关于她的一切。

就当是他真诚的祝福吧。

让他和缺席今天生日宴一样遗憾地缺席于她的生命。

昶煦,我还你一个安宁的世界,可好啊?

风吹开了厚重的云层,如烟般从冰凉的月前拂过。

极慢。

却又让人抓不住什么。

就像是他。

终将成为她生命中如烟一般的过客。

无力的挽留,不知所措的迷茫,绝望终于淹没了双眼。

生日蜡烛前,昶煦双手合十,闭眼许愿。

她的愿望是——

江册。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愿望很荒谬,根本无法实现,所以有那么一度她并不想睁开那双能看见现实的眼。

因为害怕,她的视线里,没有他。

缓慢地、努力地、期待地睁开那双沉重的眼。

看见的是——

他天生的薄唇紧抿,冰凌的双眼晦暗不明,如珍宝般盯着她,眼珠子一动不动。

是月色偷不到的深情啊。

“阿煦,生日快乐。”

这是迄今为止,在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句话。

然而,这个人——

居然是席单。

那个冷漠如冰川的席单。

那个携带无名伤害的席单。

那个无论冰霜雪水始终出现在另一个城市和她相遇的席单。

所以昶煦,你死心了吗?

视线里席单开始朦胧的脸庞,是摧毁昶煦最后一抹希冀的冰霰。

那个夜晚比想象中难受很多,连酒精都无法麻痹她那条正在阵痛而撕裂的神经。眼泪砸下来的时候,昶煦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她以为只要她足够坚定,她和江册就会走下去。可事实证明,独自前驱只会零落成泥,双向奔赴才能拥有万丈光芒。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更心痛的原因。

暗恋裴恒始终是她一个人的事情,无论是继续还是放下都是她自己在消化情绪。而江册不同,他明明接收了她输送出去的情感,也做出了同等的回应,可为什么连放弃都不敢亲自跟她张口呢。

这段感情的结束是被迫的,而她,是被迫方。

终究是——

她太自信。

当昶煦站在破旧掉漆的木门前,真的犹豫了很久。

她的骄傲和她的心气都不允许她站在这里,可到了最后,她依然敲响了这扇不堪一击却隔绝着她和江册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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