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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阿香已铺好了床铺,替幼筠放好洗澡水,见她进来时,脸上却现出不大高兴的样子,她因怕自己又说错话,便只站在一旁,默默不语。
忽见幼筠掉过脸来,对阿香笑道:
阿香,你把上次我生日时,大使夫人送我的那身衣裳找出来。
阿香一怔:那衣裳大小姐不是说不喜欢,压在箱子底了吗?一说完,她忙补了一句,我这就去拿。说着便小跑着去了。
次日下午,幼筠放学回来时,便特意回房换了那身衣裳。
蒋妈见她在镜子前理着鬓发,道:大小姐今天又要出去?
幼筠拿起一只银丝络子的手袋,一边点头一边往外走,蒋妈道:
那大小姐六点之前可要回来。
她回头笑了一下:舅舅说随便我在外面玩,以后都不管我的。
一时她出得门来,上了汽车,车子驶到明光大剧院前,只见门前车水马龙,出入的都是华服锦衣之士,一个西装少年站在门口,看见凌家的汽车开过来,忙抢上前几步,不等汽车夫动手,便替幼筠拉开了车门。
幼筠冲他一笑,提着裙摆下了车。这少年见到她时,双眼便骤然发亮,此时被她这样一笑,竟连脸都红了大半。
他本是游戏花丛之辈,此时却有些结巴地道:
密斯董,难得看你这样穿,不是我是说,密斯董今天很漂亮。
幼筠颊边梨涡浅浅:齐先生真会说话,又问他,史密斯小姐呢?
说话间,史密斯家的汽车也到了。茱莉从车上跳下来,皮鞋踩得蹬蹬直响,一见到幼筠,便将嘴巴夸张地张成O形:
亲爱的菲碧,你今天真让我刮目相看。
原来幼筠今日却是特意妆饰了一番,穿着一件米色薄绸西服,裙摆只到膝盖,露出一双修长美腿,脚上则蹬着同色的漆皮鞋。
最要紧的却是她双臂、胸口,就连背心一片雪肤也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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