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那天自己对她说的,你也大了,和朋友来往是常事、你多交几个朋友,我高兴还来不及
幼鸟终要离巢,终有一天她会离开他的羽翼庇护,即便日后再有风吹雨打,也该是另一个人为她遮挡。
所以这段时间她早出晚归,在外头玩乐得也越发肆意,他心里虽不悦,却一字不提。他想早晚有这一天,自己也该学着适应。
想到此处,凌弈深只是默然。
汽车夫早已在旁等着,却一句也不敢催问,良久,方听到他道:
你回去罢。
汽车夫道:您不出门了?
凌弈深也不答言,却是快步朝外走,出得门来,雇了一辆人力车,道:去巴黎饭店。
若坐家里的汽车去,饭店里的那些西崽都认得,那她也就知道了。
他也不想去干涉她和那齐彦之来往,只是怕她遇着危险,要亲眼瞧一瞧方才安心。
一时车子到了饭店门口,凌弈深给了车钱,还未近前,便听到大厅里传来隆隆的音乐声。
他很少到这样灯红酒绿的场合来,只见那跳舞厅中电光照耀,恍如白昼,女子的嬉笑声和男子的说话声夹在其中,吵得凌弈深心烦,四顾一望,一对对的男女搂抱在一处舞动着,那些女子有的穿着长衫,有的穿着西服。
穿长衫的倒也罢了,几个穿西服的都是袒胸露背的舞衣。薄纱料子将胸脯腰肢勾勒无疑,一双腿也光光的露在外面,舞伴的手就搁在她们腰间,还抚摩那裸露出来的肌肤。
凌弈深的眉越拧越紧,目光飞速在那几个女子脸上划过,待一一确定都不是幼筠,方才舒了口气。
只是他这样转头一望,恰望到角落里,一个穿白色舞衣的少女坐在那里,不是幼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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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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