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谨言几分心虚地应着“当然”,却密切注意到,湛信然的目光终于在幕墙的一个字幕处定住。
他发现了。
褚谨言有一种坏事被抓个现行的释然和对于其后果的紧张。
湛信然没有回避:“这是什么?”
褚谨言微微一笑。这是他今天第三次,对某样事物表达他鲜少的好奇。
而偏偏这些东西,都从属于一个人。
褚谨言:“您的小朋友。”
湛信然一顿,目光狐疑地看过来。他没有反驳褚谨言的说法——虽然他向来不会肯定或否定任何对湛氏没有伤筋动骨意义的话——但显然,他也立刻就明白了褚谨言指的是谁。
他的眼神带着几分责备的意味。
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外界任何机构,不经官方批准,随意截取公民发肤唾液等样本,用以获取基因信息的行为是严重违法的。
虽然这一项,在湛氏集团不存在。
湛氏涉及业务面太广,几乎没有业务,是湛氏的触角触不到的。而基因工程,更是湛氏的拳头项目之一。
在褚谨言的位置,想看什么,都可以。湛信然不至于在这个点上挑拣他。
所以他眼中的责备,必定源自这份报告检测的对象,他认为裴菲的基因秘密不该就这样被褚谨言拿到手,尽管其他很多很多人的基因秘密早就被湛氏的数据库统计了个底朝天。
这是褚谨言最怕看到的。
他担心湛信然是真的对那个平民姑娘动了心思。以湛信然的地位、尊严和恪守的行事准则,他都不可以那么做;但毕竟没有法律规定他不能爱上一个平民女子,不是吗?
这个走向,褚谨言连想一想都觉得大脑要爆炸。
好在他手里已经有了一样重磅武器——湛信然人生首次表示感兴趣的女人,并不金贵。
能证明这一点的,就是关于裴菲基因的第二份报告。它就是褚谨言刚才跟海薇说的意外之喜。
想到这里,褚谨言的整张脸都感到松快了很多。他坦然地微笑迎接湛信然责备的视线,调整页面上的展示内容,愉快道:“这里是个重点——”
用红圈圈了一下他所说的“重点”,湛信然转过目光。
褚谨言期待他大受打击,然后迅速收起对那个女孩投掷的兴趣,回到他的正途上去。
然而,湛信然只是看了一眼,就像看到了一行空白般,说:“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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