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盛朝,宗室王爷们除非是犯了谋逆大罪,不得不接受三司会审或者皇帝殿审,通常情况下,王爷们就算犯了错,也有皇帝或者宗令去管。
现在京兆尹居然大大方方地依律判了亲王妃盗窃罪,真是怎么想怎么有意思!
这两天京中的说书人又多了说书的素材了,涵星已经琢磨起明天找家茶楼去听书了。
肯定有趣!
涵星给自己剥了个荔枝吃,随口问了一句:“这盗窃罪是怎么判的?”
端木绯对律法熟得很,直接说了:“按照大盛律,凡盗窃已行而不得财者,笞五十,免刺;凡得财者,初犯,则于右臂刺字,再犯,刺左臂,三犯者,判处绞刑。”
“得财低于十贯者,笞一百;达一百贯时,判一年徒刑,每增加一百贯,多服刑一年,但至多不超过三年……”
“服刑三年加刺字,该!”涵星一点也不同情怡亲王妃,觉得她是自作自受,只恨不得这刺字没刺在她脸上。
涵星今天本来是进宫来找端木绯玩的,还带了一座茶壶大小的白玉弥勒佛雕塑。
这座雕塑是涵星前两天从嫁妆里找出来的,是雕塑名家柳含仕的作品。柳含惠与画圣齐道之其名,素有“道之画,含仕塑”之说。
涵星看这座弥勒佛雕塑栩栩如生,袒胸露肚的姿态逗趣、笑容亲和又不失慈祥,觉得端木绯一定会喜欢,就趁着今天进宫带来给她赏玩赏玩。
结果,端木绯一看就说这尊弥勒佛雕塑是假的。
涵星当时就气了,她的嫁妆可是内廷司准备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想而知。所以,当她知道端木绯在整治怡亲王时,心里痛快极了。
哼,连她堂堂公主的嫁妆里都能有赝品,可想而知,这内廷司是有多么猖獗!
涵星愤愤地又剥起了荔枝,问道:“绯表妹,内廷司从前也是这样猖獗吗?”
为了内廷司的事,端木绯还特意翻了一些史书,又看了近十年宫中的账册,也是颇有几分感悟的。
她斟酌了下言辞道:“历代内廷司都有贪腐,从前朝到本朝皆是如此,或轻或重而已,但整治内廷司不易,因此历代皇帝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十四年前,怡亲王手掌内廷司开始,一步步鲸吞蚕食,变本加厉,以至到现在,他们无所顾忌,肆无忌惮。”
涵星当然知道任命怡亲王的是自己的父皇,也明白是父皇的无所作为养大了怡亲王的贪欲。
父皇的确不是好皇帝。
涵星抿了抿唇,连嘴里的荔枝似乎都没那么甜了。
“嗷嗷!”小狐狸蹲在表姐妹俩脚边,来回看着二人,见她们只顾着说话,忍不住催促道。
涵星低头朝小狐狸看去,这才意识到轮到她了。
涵星一边起身,一边撸了撸袖子,道:“团子,让你看本宫的厉害!”
她从球筐里挑了木球,掂量了几下,然后才将木球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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