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连太阳都是冷的,还会有什么温暖?
但是那声音太过亲切,让她下意识的就跟着那声音说的去做,不由自主地,她不再抗拒那剧痛,任由那撕裂感撕扯着她。
她疼得狠狠皱起眉,四肢百骸都像是在相互挤压拉扯,但是好在额上的冰凉让她一时间舒服了许多,再加上在那声音的引导下,她不知不觉的,慢慢地放开了紧握的拳头,也慢慢地松开了紧咬的唇,身体也稍稍的舒缓下来。
终于,那痛楚在达到极致之后,缓缓地退离,那恐惧感也慢慢地消去。
最后,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被车轮碾过一般,酸痛而疲惫不堪。
但是,她的意识开始清醒起来。她感觉到,额上的冰凉的东西,是一只手。那只手正轻轻地为她揉着太阳穴,按摩着,让她不自知地发出一声轻微的低吟。
耳边的声音也还在继续:“很好……做的很好……没事了,没事了……乖哦……好孩子……”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柔柔的,带点低哑。很轻但是很温柔,有些沧桑,听起来像是有些年纪了。
那暖暖的语调,温柔的语气,好像好像……娘的声音。
娘?
“娘……”
她费尽力气,终于张开了沉重如铁的眼皮。
她想娘。好想好想。
眼睛酸涩疼痛着,但她不在乎。
终于,看到了眼前的一切。
那只手的主人,是一个中年妇人。她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粗布衣赏,挽着简单朴素的妇人发髻,面容慈祥和蔼,看来很善良很淳朴。她正带着担忧看着她,见她醒来,眼里闪过如释重负,随即开心地笑了:“姑娘,你终于醒过来了,这真是太好了!老头子,老头子,这位姑娘醒了……你赶紧来看看!”
妇人对着她说了句,然后带着开心朝着屋外大声的喊了几声。
而她,只是傻愣着,看着眼前陌生的妇人。
这个人……不是她的娘。不是……她忘了,娘……已经死了。
她想起来了,可是流不出泪来。在那个时候,她发过誓,她的眼泪,要在报了血海深仇以后,才能流。
她没等到和那妇人以及她的丈夫说上话,便又昏睡了过去。
她已经筋疲力尽。
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很清晰的想起了一切。
关于她的幸福童年,关于她的血海深仇,关于她的七年隐忍,关于她的黑暗生涯,关于……最终,她以堕下悬崖为代价的大仇得报。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那时的自己肚子里竟然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生命。
所幸,她侥幸的被悬崖底下的树枝勾住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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