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高兴激动的夏夫人没有注意到夏花染一闪而过的僵硬和苍白,但是随即感受到她指尖的凉意。
“染儿,你怎么了?怎么手这么凉?”夏花染双手的冰冷让夏夫人心头的喜悦冷却下来,她摸摸夏花染的额头,微微有点担忧。
莫不是旧伤复发了?
暗自深吸一口气,夏花染死命压下心里已经涌到喉咙口的惊慌失措,将云淡风轻的轻松自然硬生生的推出来挂在脸上,然后暗自运功将自己的脸色晕红。
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只是来这里亲邻和睦的。终于心里的起伏缓缓变小,她反握住夏夫人的手摇了摇头:“娘,我没事。可能是夜晚冷了。”
“多注意点保暖,别受凉了。”夏夫人端详了半天,没看出夏花染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了心。
“嗯。”夏花染软了眉眼,点点头。
“夏姑娘,又见面了。你身体还好吧?”听闻这温文尔雅的声音,夏花染心里狠狠一抽,随即被她强自压下。
她转过身,对上他深不可见的眼,暗地里深吸口气,然后非常自然地点了点头:“君公子。白日里孬孬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语调平板,语音平顺,一点也听不出任何的波动。
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奇异,君不弃扬起斯文无害的笑容,挥了挥手:“无妨,夏姑娘已经赔偿不是?”
“姐,你和君大哥认识啊?”见此场景,夏云绿好奇地看向夏花染,眼中闪着开心。
夏大娘也是好奇地看向两人。
“见过一面,今天白日里是在君公子家里找到孬孬的。孬孬搞乱了君公子的家。”一言带过,没有多说,夏花染摸了摸夏云绿的脑袋。
还真是避他如蛇蝎呢,那么鸡飞狗跳的一个场面,她形容的可真是轻描淡写。眼眸一闪,君不弃举杯轻啜一口,似笑非笑道:“无妨,夏姑娘见我身子虚弱,已经留下一瓶药表示歉意了。我一个大男人,又岂会是小心眼之人。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夏花染听着心里越发的纠缠了,她只希望快点结束这段对话,让他快点走。但是娘都没有发话,她也不能出言赶人,真是有些纠结。
“那便多谢公子了。”她自然地别过头,不再看他。
“君大哥,我、我真的可以弹你这个琴吗?“一边的夏云绿突然红着脸结结巴巴的出声,期待地看着君不弃,眼里有着掩盖不住的渴望和惊喜。
君不弃心下暗叹,这女人情绪藏得也太好了,硬是让他什么都没看出来。不过……既然引起了他的兴趣,那么……就准备好奉陪到底吧。
抿唇一笑,俊颜上的笑容那叫一个和蔼可亲,薄唇轻启:“当然可以,这琴放你这儿了,你可以随意弹,若是想学新曲子,就来竹屋找我。你很有天分,若多加练习,有朝一日,定能有所成的。慢慢来,毕竟……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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