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阔这一拳本来就是往狠里下手的,他在看见叶轻箐的一瞬间已经赶紧收手,但来不及,尽管力道已经因为收手的趋势减小,这一拳最终还是砸到了叶轻箐身上,砸得叶轻箐身子一震。
南星阔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慌张担忧,被李可薰一点不落地捕捉在眼里。
叶轻箐躲都不躲地站在原地,身子站得笔直,目光坚定地跟南星阔直视,不应允他再动夏天问一下。
南星阔沉缓地呼出一口气,他低下头,掩盖住在眼底翻腾的复杂情绪,抵御毫无缘由就侵袭心头的沉重感。
叶轻箐已经忍无可忍:“南星阔,你昏迷时的伤口还是天问帮你包扎的,不求你这种人知道感谢,但是好歹不要恩将仇报。”
南星阔好不容易稳住情绪,冷笑:“我怎么知道你们装作来救我,是不是又想从我这里骗什么材料?”
李可薰的心突然就被吊到了半空中!好似随时就要被抛落下来,颤抖地悬着。
若他俩摊开了吵起来,很多事情恐怕就瞒不住。万一叶轻箐说自己从来不知道什么材料呢?
李可薰光想想就觉得浑身发抖,她又拉了南星阔一下:“星阔,走吧。”
叶轻箐气得眼睛发酸,她没听懂南星阔的所指,只觉得南星阔这人无端的猜忌令人咋舌,她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好心遭雷劈。已经没有跟南星阔争辩下去的必要,她迈步,阻止愤怒的夏天问,转身便走。
这次南星阔没有追上去,他缓缓回头,经过李可薰身边,轻声说:“走。”
回去的路上,南星阔和李可薰一路无言。
车开到李可薰楼下,李可薰没立刻下车。
“你刚刚是不是很失望?”座位下面,李可薰的拳头微微攥紧。
南星阔表情一如往常:“失望什么?”
李可薰跟他对视一眼,最后没答。
南星阔的神色已经暴露了他的心不在焉。她下车,重重带上车门,逃跑一般地冲上楼。
南星阔好面子,三年来对于被叶轻箐骗走材料这件事一直闭口不提,可刚刚,他故作冷淡地嘲讽一句“我怎么知道你们装作来救我,是不是又想从我这里骗什么材料?”
这种自揭伤疤一样的行为,不过是想听叶轻箐说一句“没有”。叶轻箐却根本没有辩解,这让南星阔脸色差到极致地沉默了一路。
李可薰咚咚咚的上楼声在楼道回响,她已经跑得很快,但希望自己可以再快点,更快点,好像足够快,就能把今天看到的种种都抛之脑后。
十几年了,这是李可薰第一次感觉到,她也许赢不了叶轻箐。
这种强烈的预感逼得她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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