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了什么手段?明明是你不让我走的!”皎皎气得浑身发抖。她是脸皮厚,才会不顾体面,求着皇帝为她赐婚。但她不是不知廉耻的人,如果不是洗漱之后的徐空月勾着她的袖子,她又怎么会留在他卧房?
“我不让你走?”瞧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徐空月放下揉着额角的手,忍不住笑一声:“你确定不是你死皮赖脸,非要留在我房中?”
说完,他又对着脸色一白的皎皎补充一句,“反正这种事,你又不是没有做过!”
成婚三年,徐空月连新婚夜都不曾在她房中留宿,可皎皎抱着满怀情义,一心只想亲近他,也确实干过死皮赖脸留在他房中的事。
可第二天,徐空月他爹娘就拐弯抹角骂她不知廉耻。她不是不要脸面的姑娘,这种事做过一次,就不会再做第二次!
气急败坏的皎皎彻底被他惹怒,张牙舞爪着从床榻上扑到他身上就开始拳打脚踢,“你滚!你滚开!我才不稀罕亲近你!”
徐空月是少年将军,战场上见过无数敌人,经历过无数刀枪剑戟,却从未被妇人的指甲攻击过。又碍于皎皎郡主的身份,不能出手制住她,只能一边躲闪,一边沉着脸呵斥着:“这是我的房间,凭什么我走?”
然而失去了理智的皎皎根本不听这些,依旧张牙舞爪扑打着。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更何况徐空月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二话不说,一把抓住皎皎的手腕,将人按在了地上。
刚刚一通拳打脚踢,皎皎的头发衣服都乱了,整张脸红扑扑的,仿佛枝头熟透的苹果,娇俏讨喜。
可徐空月知道她的性子,娇纵任性,蛮横霸道,什么时候都不是讨人喜欢的样子。
“大晚上的,你非要闹得府里人尽皆知吗?”
他冷着脸发火的样子依旧十分好看,像极了“任凭春色撩人,我自巍然不动”的得道高僧。皎皎从前就喜欢他这幅样子。
可是当这幅得道高僧的态度落到自己身上,她又委屈得要死。
“我就是要闹得人尽皆知,那又怎么样?”皎皎只觉得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偏偏狗还回头咬了她两口。她委屈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却又倔强地抬高下巴,瞪圆眼睛,不让泪水从眼眶掉落。
然后继续对着徐空月拳打脚踢。
可徐空月的力道太大,只是手上稍稍用劲,长腿往她身上一横,皎皎就再也动弹不得。
但她嫁给徐空月这三年,别的没学会,打架耍阴招的本事却是无师自通。
胳膊不能动没有关系,只要指甲能挖到挠到就行!腿脚动不了也没关系,她还有一双利齿!
绕是徐空月这种见惯沙场生死的人,都怕了她这幅不要脸不要命的泼妇架势。将人狠狠往后一推,翻身而起,丢下一句“不可理喻”,便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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