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还没说完,又接着道,“这可把尤姨娘气了个半死,本来么,爵位本来就是嫡支的事情,尤姨娘儿子那是庶子的庶子,跟爵位半点儿都沾不着边的。可尤姨娘不信邪啊,说要带着儿子回盛京去,让老侯爷看看小孩子,非说老侯爷是被小世孙给哄了。也不想想,小世孙那么丁点大的人,能哄得了谁啊?”
姜锦鱼心道,尤倩的确是这么个豁出去的人,相比较脸面,她一向更在乎利益。就像当初能豁出去做妾一样,为了爵位,她也能豁出去不要脸了,也要去争一争。
小桃见主子感兴趣,说的越发来劲了,“就说尤姨娘那小少爷啊,也是倒霉,摊上了这么个拎不清的娘,噢,不对,是姨娘。那小少爷才那么点大,尤姨娘非要带着他赶路,说要带他回盛京去给老侯爷磕头,这么大点的孩子,如何经得起舟车劳顿,刚出辽州城,才走了几十里,入夜奶娘就发现孩子烧起来了。孩子都病了,还怎么赶路,尤姨娘又灰头土脸,带着人灰溜溜回来了。”
小桃撇撇嘴,很看不上尤姨娘这做法,摆明要利用自己孩子去争爵位么,本来就不是她的东西,还争得那么起劲,就是孩子看着太可怜了,摊上这么个姨娘。
“后来不知怎么的,兴许是尤姨娘这事干的太荒唐了,被人给传到盛京去,听说把老侯爷给气了个好歹,写了封信过来叱责她。据说尤姨娘是跪着听盛京赶来的侯府老管事念的信,说全府上下都瞧见了,本来尤姨娘在府里还算体面,经了这么一遭,府里都知道了,老侯爷老侯夫人都不待见她。后来盛京侯府又送了个姨娘过来,生得颇貌美,人也小意,倒是一下子把尤姨娘给比下去了。后院起火了,尤姨娘也顾不上争爵位了,成天就在府里跟那新姨娘争个高下。”
姜锦鱼听得摇头笑,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论高明,还是老侯夫人高明,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调教尤倩。这法子肯定不是老侯爷想的,能想到这么损的招的,只能是同样是宅斗高手的老侯夫人。
至于尤倩,纯粹是自作自受,尤倩是一如既往的爱耍小聪明,她不算聪明人,想出的手段都很拙劣,遇着蠢的,譬如当初的商云儿,很容易中了她的招。但真遇上聪明人,半点儿用处都没有。
从当初甘愿做妾,到现在被老侯夫人随手送过来的姨娘弄得焦头烂额,尤倩完全是自甘堕落,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她当初要是不去想那些弯弯道道,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做个掌家的正房娘子,日子总不会比眼下狼狈。
要怪就只能怪她心高于顶,看上侯府高门大户,若是当时适时收手,笼络好赵林,夫妻二人在侯府的树荫下过日子,其实也还不错。
偏偏她又贪得无厌,帮着赵林争本不属于他们夫妻的位置,闹得夫妻离心,亦是两人贪得无厌的下场罢了。
事到如今,只怕尤倩都没有看透。她满心以为,她是为了赵林争,是为了儿子争,他们是站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但仔细想一想,赵林父子是老侯爷的血脉,就是再看不上,老侯爷也不至于到大义灭亲的份上,总归会给父子二人留些情面。
可尤倩呢?她不过是个外人,老侯爷会看在血缘的面上,对赵林父子宽容,老侯夫人也会碍于老侯爷的想法,放庶子庶孙一马,不把事情做得太绝。但对于尤倩,老侯爷夫妇两个,可就没那么多的想法了,真要闹得侯府不宁,连休了她都是抬举她,一个妾室,长辈直接做主撵出去,外人还敢多说一句?
尤家难道敢闹上侯府,去为女儿讨个公道?
都不会,没有半个人会为尤倩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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