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托着腮,点头承认妻子的指认,简直比他狱中那些被拷打怕了的犯人还利索,“在我自己的妻子面前,还正经什么?”
姜锦鱼被他反将一军,又好笑又好气,推他出去,“你出去,我换身衣裳。”
姜锦鱼换好衣裳出来,便见顾衍坐在一边,脸上倒是正经了,翻看着针线房那边送来的衣裳图册,时不时在上面圈上几处。
姜锦鱼过去坐下看,顾衍顺势将图册放在桌上,点了点其中几件,道,“我记得库房还有几匹霜丝,你和安安做了衣裳穿。”
这料子轻薄带凉,且不容易积汗,姜锦鱼本打算给顾衍做里衣的,他常在刑部,又是个事必躬亲的性子,牢房闷热,穿这料子恰好。
她道,“我和安安成日待在家里,也不出门,用这料子做什么?我都盘算好了,给你做两套里衣,瑾哥儿和瑞哥儿那里各做一套。剩下的,给安安做件肚兜和罗袜。”
顾衍却不忍心委屈了妻子,直接道,“我的就不必做了。瑾哥儿瑞哥儿各做一套,剩下的给你和安安用。”
不等姜锦鱼说什么,男人便将图册合上了。
姜锦鱼打定主意,也不厚此薄彼了,索性每人各做一套便是,也不是什么大事,便也不多说了,转而说起了正事,道,“老太太今早派人来了府里,说让我们这几日不必上门请安,府里不清静。”
这话说的隐晦,但老太太的立场摆在那里,说的太直白了,也不好。
传完了老太太的话,姜锦鱼便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说了,“我让顾嬷嬷去打听了,是三妹妹回来了,说是三妹妹的夫家犯了事,这次回娘家,怕也是来找人通关系的。”
顾衍的消息比妻子还灵通些,坐到他这个位置,有些事,不必他开口,自然有人去做了。尤其是他掌管的是刑部,案件之类的,本就要经底下人的手,涉及顾家的外嫁女,经手的下官自是不敢瞒他。
“不必理会。蔡琼(顾瑶夫婿)犯了事,蔡家兴许会保他,但顾瑶却未必。当年本就是因为坏了名声,在京中找不到人家,才会下嫁蔡家。她性情骄纵,定不会为了蔡琼来求人,这次回来,怕是打的借着顾家的势,同蔡琼和离的。”
姜锦鱼听了,倒替那蔡琼觉得有些心寒,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转念一想,能犯下死罪的,也不是什么值得同情之人,便也不替这二人操心了。且听着相公的话便是,顾瑶不上门,她也不主动找她。若是找上门,她也什么都不点头,装聋作哑便是。
她点头,不再提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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