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眸透着暗光，自上而下注视着明夙。
“明小姐，我所渴望的，不只是这些而已。”
第59章
明夙注视着萨亚修的眼睛，那微弱的异光里仿佛隐藏着凶兽，隐忍低吼，压抑着要将她吞噬殆尽的欲望。
“那你渴望什么？”明夙秉持着镇定，尽管她的心已经扑腾不已。
“渴望……”你的所有。
萨亚修的眼睫微微压下，出口却道：“渴望你的依恋。”
这无意透出的些许卑微，让明夙的眼眶略微酸胀。
“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她宁静地看着萨亚修，眼神是从未流露的温柔。
“一直以来，你很孤单吧。”
“强迫自己待在仇视的族群，做厌恶的事，连正常进食都成为一种奢望。”
她看到少年的他如饿虎般扑倒黑衣人吸食他的血液，事后却连连反胃，难受得恨不得将胸腔撕开。
萨亚修的眼睫忽而颤动，“你怎么知道。”
在故地纪念馆里，她应该只看到了那以人类视角见证的“人民末路事件”的前因后果，对于他个人，只能有血族因他而亡的猜测。
她不可能会知道他那段痛苦的心理。
“在你第一次夺取我的血液时，我便看到了你的过去。”明夙轻阖眼睑，“刚刚也是。”
萨亚修忽然一怔，身体僵住。
片刻后，他垂下头，松开明夙的双手，散发遮掩了五官。
“真的么。”
“不骗你。”
“知晓我那般卑劣的曾经，为何还能作出无事的样子。”
他紧抿着唇，像是从极为纠结的心境中挤出这句话。
“我的确在强作镇定。”明夙拨开了他的碎发抚上他的脸，“可我内心疼惜极了。”
萨亚修再度愣住，像是听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放空过后，又有些失神。
“我在过去生活的那个世界，曾经也有过平凡的生活。年复一年的农收、寻常温柔的双亲。那或许是我最无忧的时候了。”
“直到我启灵根、踏仙途，离亲人越来越远，回头时，他们已不在了。”
“甚至连最后的道别，都没机会说出口。我总觉得，那几十年是我亏欠他们的。”
“往后两千年，即便有了师门好友，心里却总是空落一块。”
“现在，心中的空落，好似又从另一块补了起来。”
“修，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明夙的手轻托着萨亚修的下巴，清淡的语气仿佛还藏了一丝似有似无的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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