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茶具是章素青从家里带来的,谢宝镜是个爱顽儿的,她扒着玻璃窗往水下看,遗憾的说道,“可惜了,要是前些日子,衬着漫天白雪,我们围炉品茗,一定雅致极了。”
没有教养嬷嬷跟随,谢宝扇见她像只皮猴子似的攀上爬下,说道,“你仔细,要是一头栽下去,这大冷的天,可没人下水捞你。”
谢宝珠阴阳怪气的说道,“三姐姐又不是小孩子,还用你白白嘱咐她?”
有先生在前,谢宝扇懒得和谢宝珠拌嘴儿,她转过身,和谢宝瓶一起赏玩茶几上的茶具,平日她也爱喝茶,却没有章素青的这套精致,她执起装着茶叶的锡壶,只见那壶身上刻着‘南岳夫人魏华存’这几个小字。
章素青走到谢宝扇身边,说道,“这套茶具是先父传给我的,日常并不拿出来用,只因要给你们授课,这才拿出来用一回,你们手脚轻些,要是不留神打碎了,你们可赔不起。”
谢宝镜一听,拿起茶几上的一套子母钟,纳闷的说道,“甚么稀罕物,连我们信国公府也赔不起?”
那套子母钟洁白无暇,底部刻着‘杨太真自用’,再看那一柄小小的茶匙乃是金丝楠木所制,谢宝镜方才得知这一桌子东西当真是举世无双。
章素青说道,“这一桌子的茶具,有好些是珍品,前几年,京里有一家大户人家想出银子强买,我不肯,那大户人家想仗势欺人,最后是你们府上的国公爷从中调解,若无他相助,这些东西是保不住的。”
回想这些往事,章素青目光柔软,唇边不自觉便带了一丝微笑。
上课的时辰到了,章素青请姑娘们坐下,趁着炉子里的水还未烧好,说起煮茶的水,她如数家珍,“陆羽说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实则茶水种类繁多,另有雨水,雪水,露水,不同的水,煮出来的茶水天渊之别。”
谢宝镜好奇的问道,“那炉子里煮的甚么水?”
章素青笑着说道,“这是北山的泉水,我一大早叫人取来的。”
说话之时,炉子上的水煮好了,章素青给了谢宝扇一个紫竹杯,谢宝镜一个百花盏,谢宝瓶一个玻璃莲花托盏,谢宝珠一个濯目晴天盏,她自用一个豆青釉五彩盖碗。
别人的茶具都很华丽,独有谢宝扇的平平无奇,谢宝镜不免问道,“为何二姐姐的和我们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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