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扇得知齐硕抵京,惊讶的说道,“上回看到齐大夫还是在云州,不想殿下竟把他召回京城了。”
说到这里,李善脸色一黑,当年云州疫情,谢宝扇伙同齐硕和封穆隐瞒她去云州城一事,若非几年后他调查出实情,他至今都要被蒙在鼓里。
同谋的封穆落了一顿板子,幸而齐硕不在京城,否则这顿板子也是少不了的。
一盏茶还未喝完,小太监进来通禀,说是齐硕已经到了,谢宝扇宣他进来,不一时,就见齐硕进到里间。
数年不见,齐硕还是和从前一样,他走到近前,看到谢宝扇时微微一楞,显然谢宝扇和他记忆里那个小妇人大相庭径,以至于他陡然没能认出来。
李善冷冷瞥了齐硕一眼,齐硕连忙收回视线,毕恭毕敬的朝着谢宝扇行礼问安,谢宝扇让他免礼,笑盈盈的说道,“齐大夫,从云州到京城,路上可还顺遂。”
齐硕笑着回道,“托太后的洪福,一路都好。”
两人是旧相识,短短几年,谢宝扇一跃成为当今的皇太后,还未进京之前,齐硕难免有些忐忑不安,如今见她仍是和过去那样温婉可亲,齐硕也便放下心来。
李善盯着齐硕,“叙旧的话说够了,快些给太后看脉。”
眼见摄政王脸色不善,齐硕赶紧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脉枕,他给谢宝扇把了半日脉,面色渐渐有些凝重,李善轻轻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耐着性子等他,又过了片刻,齐硕方才收回手,李善出声问道,“太后的身子如何了?”
齐硕早已听闻谢宝遇袭重伤,险些丢掉性命,此番进京,他正是为此而来,齐硕正色说道,“太后这回虽说凤体受损,好在太后年轻,只要好生调养,不要操心,三两年准能痊愈。”
有他这句话,李善安心多了,齐硕这人不通人情世故,但医术尚可,李善说道,“既是如此,明日你去太医院挂个名儿,给太后调养身子的差事就交给你。”
换做旁人,必得要谦虚一番,齐硕却一口应承下来,说道,“殿下放心,属下必定不负所托。”
说罢,他还冲着谢宝扇笑了一下,李善看在眼里极为碍眼,挥手赶他出去,“行了,你退下吧。”
齐硕行礼过后,背着医箱走了,窗外的天色渐渐变得暗沉,宫女们鱼惯而入,点亮灯火,李善唤人给他续了一杯茶,谢宝扇见此,说道,“殿下仔细夜里睡不着。”
李善不以为意,他对谢宝扇说道,“齐硕虽有些缺心眼儿,医术人品都信得过,我把他放在你身边,你有事尽管吩咐他。”
谢宝扇看着他,“殿下的人,我自然信得过。”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谢宝扇吃的丸药见效,隐约便有些睡意,这几日事多,总也没能和李善好好说话,这会儿好容易能有半日空闲,谢宝扇便强撑着不肯去睡,只那眼皮却老是往下耷拉,李善见她睡眼惺忪,说道,“若是倦了就歇着,我守着你,等你睡着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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