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岂不闻唇亡齿寒,朝鲜国若是被倭寇占领,边境将会永无安宁之日。”
“我堂堂大邺朝,岂会怕他小小倭子国?”
“倭国和我浙闽一带隔着重重远洋,倭寇尚且敢屡屡进犯,他日得了朝鲜国,这就好比卧榻之侧酣睡着一只恶狼,朝廷不得不防啊。”
朝上的大臣你一言我一语,险些吵成一团,谢宝扇大致算是有几分明了,大臣们分为两派。
一派主张应当帮着朝鲜国,一来是两国多年的情谊,二来是朝鲜国的安宁,事关大邺朝的稳定。
另一派却主张不关已事,为着邻国费钱费力,着实不划算,况且那朝鲜国荒凉贫瘠,又能拿什么来报答大邺朝呢?
两派的大臣,各自说的都有道理,谢宝扇默默听了半日,事关国家大事,她并没有轻易插嘴,只是这样吵下去,也不能吵出一个结果。
她看了大内总管洪全一眼,洪全便站出来,只见他一甩拂尘,尖声喊道,“肃静,请诸位大人肃静。”
朝上的议论声一齐停了下来,谢宝扇隔着屏风说道,“出兵打仗绝非儿戏,滋事体大,需得好生商议再做定夺。”
她留下六部尚书,又点了几位重臣,便示意退朝。
回去的路上,谢宝扇和李恪同行,几位大臣们还等着宣召,谢宝扇并不忙着见他们,她对李恪说道,“今日先停学半日,听听大臣们如何议论。”
李恪说道,“母后,朕正有此意。”
不一时,谢宝扇和李恪的仪仗回到乾明宫,谢宝扇打发人去向师傅告假,她换了一身衣裳,就见小太监进来回话,说是几位大人已经来了。
谢宝扇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折子,在她面前的案几上,堆放着一叠厚厚的折子,这些折子边缘已经发旧破损,皆是从库房里翻找出来,有关前朝出兵援救朝鲜的奏折。
但凡有了战事,有人支持,自然也有人反对,历代出兵朝鲜皆是如此,想来此次并无二样,谢宝扇命小太监请几位大臣进来,不一时,就见各位大臣陆续进到殿内。
除去六部尚书,另有宗室的端王李清,并几位国公,各个全是朝中的重臣。
诸位大臣进殿,先一起向皇上与太后行礼,谢宝扇给他们赐了座,她倒也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问道,“摄政王不在朝中,哀家一介女流之辈,想听听各位大人的意思。”
徐锦细述了朝鲜与倭国这些年的恩怨,原来那倭国国内也不太平,虽说头顶有个天皇,又有幕府将军总管国务,实则底下还有几数小藩臣,这些藩臣养着武士,为了抢夺地盘,彼此会挑起战事,据说骚扰浙闽一带渔民的倭人,就是这些落败的武士。
倭国国内只要不太平,就会往外扩张,这已是常态,那朝鲜和倭国虽说隔着近海,却也相距不算甚远,因此常常受到倭国的侵扰,偏偏朝鲜国力甚微,听说现今的国君也是个小少年,比李恪大不了几岁,辅政的亦是太后,这么一看,谢宝扇竟与他们有些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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