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森的儿子说:“再往北走一点,雪橇狗上山,到了山顶上,视线范围广得多,也许就能看到极光。”
肖亦群望向陆琪,陆琪重重点头。晚上睡觉时,她问:“我们单独去,会不会有危险?”
“谁和你说我们单独去?我找了小彼得森做向导。”只要能看到极光,他就愿意出一大笔的导游费用,“我怎么知道哪里能看到极光?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两人住在彼得森家,耐心等待,第三天下午,老彼得森和他们讲,先去睡一觉,云层有散开的迹象了,从理论上讲,只要天空晴朗无云,就能看到极光。陆琪打了鸡血一样,饱餐一顿,和衣而睡。
晚上八点,他们开了两辆摩托雪橇车,在拉普兰德最北的冻原上疾驰,这一带没路,摩托雪橇是最好的交通工具。小彼得森在前开路,肖亦群则开了另一辆跟在后面,陆琪坐在他身后搂着腰,头埋在他肩上,笑着说:“老大,这太刺激了”,身侧唰唰而过的单调苍白风景,让她觉得进入了奇幻片的世界。
风声差点就掩盖了她的话语。肖亦群侧脸,命令她屁股不要动,坐稳些。
陆琪还是笑,说她嘴里刚呼出来的热气,下一个零点零一秒就凝结成冰,风一吹就“嗖嗖”的裂开。
肖亦群没有理会她在零下十五度冒出来的热血沸腾,上山的路不好走,他得全神贯注才能跟进小彼得森。没一会儿,隔着厚厚的防寒服,他又感觉到陆琪的头在他背上使劲的蹭。
“又怎么啦。”
“好像鼻子内壁上已经冻上一层薄冰了,喷嚏都打不出来。”
终于到了山顶。他们找到一块五平方米大小的空旷平地,燃起篝火,把东西从摩托雪橇上拿下来,陆琪已经拆了食物来吃。没办法,太冷,在荒原里,也许没有比吃东西更好的保暖方法。
余下来的就是在这黑夜中静静等待。云层终于退去,极地的星空干净透彻,银河系的繁星光芒点缀,仿佛伸手可触。陆琪“哇”了一声,这里的天空比她以往看见过的最好的,还要璀璨百倍。她指着天空,对肖亦群说:“小时候念书,老师说我们身处银河系,我一点都不信。眼见为实,这样的才可以说是星空、是银河系吧。”
到了十点半,左侧的天空显出了一点点光芒,像是黑黝黝的绿色云层。小彼得森欢呼:“来了,来了。”
陆琪一直盯着。天空中开始有了变化,绿色的光束飘忽不定,始终在山那边徘徊游荡。然后,它越来越亮,远处的峡湾、荒原上稀疏的松柏都被笼罩在这绿光之下。
可它离奇的消失了,小彼得森说:“不用失望,它还会回来。”
北纬71度,陆琪坐在篝火边,紧紧挨着肖亦群,等待极光的下一次降临。十分钟后,消失的神秘之光再次降临,它以极快的速度穿越荒原,如同银河系倾泻下来的光芒,肆意舞动。苍穹成了它的舞台,天地万物间,只有这绿光。
陆琪赶紧跳起身,跑到三脚架那里,想把这美景定格,可惜,它变换如此之不可捉摸,陆琪震惊于它的美,她彷佛都能听到它烧透天空时,空气中分子的裂变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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