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我们回家吧,李渡。”陈端成支起身体为她盖被子,李渡还是那么瘦,但气色好得多了,他看着就高兴。
李渡慢条斯理地说:“那是你的家,又不是我的家,你回你的海州,我回我的宁庆。”李渡是故意的,她知道陈端成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回宁庆,但她就是要这么说,给他扎刺。
陈端成避开了李渡话里的锋芒,“家里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我让文洋请了个保姆做饭。等你好了,我再陪你回宁庆住一段时间,现在你赶紧睡觉,睡好了骨头长得快。”
李渡不能和陈端成继续谈下去了,这个人脸皮特别厚,有无穷无尽的耐心和坚持不懈的毅力。李渡不理他,他就自说自话,李渡发脾气,他就让着她哄着她,她都黔驴技穷了,可是没办法,她还离不开他的照顾。没有陈端成,就得是别人抱她上厕所,给她擦身洗头,换内衣裤,那她更不愿意了。
再骄傲的人,一旦躺到了床上,你也骄傲不起来了,你连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要别人来帮助你完成,你还不能选择是谁来帮助你,这就是李渡最新的人生感悟!说来也奇怪,生活在医院这个封闭的小环境里,她没那么焦虑了,也不失眠了,白天晚上连着睡,把过去两年的觉全补回来了。
不过几天,陈端成就安排好了回家的事,临出发的时候,东西全部都收拾好了,他弯腰帮李渡系好鞋带,抱上轮椅,才说他包了一架私人飞机回海州。
“你的腿还没完全好,坐民航班机很麻烦,这个飞机坐着舒服一点。”
这个男人向来舍得为她一掷千金,可是恰恰又为了钱抛弃过她。爱和钱的博弈自古就没有答案,就看哪头重,哪头更重了!
李渡没说话,低头抠手指甲玩,陈端成经常给她剪指甲,可李渡还是硬生生从食指上撕了一块指甲下来,血珠迅速冒出来,顺着指甲缝流了一圈,生疼生疼的。陈端成转头看见,用眼神无声地责备她,立即蹲下身,把带血的指头含进嘴里轻轻吮吸,他的口腔温热柔软,包裹着伤口,疼痛立刻减轻。李渡抬起手,想摸摸他低着的头,想想还是作罢,手又放回了轮椅的扶手上。
飞机起飞的时候,天气很好,天空澄净如宝石,随着飞机的腾飞,拉萨慢慢变小,远处的皑皑雪山隐了半截在苍茫云雾中,郭文娇拿出相机拍照,惆怅的说:“我还没挣到钱就这么走了,心有不甘啊!”
陈端成斜眼看了她一下,郭文娇用相机挡住他的视线,说:“其实也还是有收获的,端成哥,我不着急,等嫂子腿好了再去,我等得了!”
郭文娇为了讨好陈端成,顺利得到CC,持之以恒地叫李渡“嫂子”,李渡不好说她,就说陈端成,他嘴上答应,暗地里撺掇,郭文娇还越叫越欢了,她总不能一天发几十回脾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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