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半敞,肌肤微露,只轻轻一拨,便顺着她纤薄圆润的肩头滑落,堆积在腰间榻上。
她面色沉静,眸中如含春露,朦胧而润泽。
“我并未戏弄郎君,求郎君带我离开建康,也是肺腑之言。郎君既不信我,我无以为证。只是郎君要我做个温柔顺从的妻子,恕我不能,只这一身血肉之躯在此,郎君若要,阿绮自不推拒。”
郗翰之只觉浑身猛然绷紧,立在榻边动弹不得,不知作何反应,目光却下意识自她白皙光洁的面庞,顺着柔滑莹润的肌肤一寸寸下移,方才心中满溢的怒意,也不知不觉被燥意替代。
然就在他克制不住伸手,要抚上她一侧肩头时,目光却猛然触及她左胸口处。
那一片洁白如凝脂的肌肤间,赫然有一枚形如梅花的朱砂痣,正于朦胧日光间,闪着妩媚艳丽的光泽。
☆、书信
郗翰之只觉浑身都僵住了,瞪着那一抹朱砂许久,忽而连连后退数步,转身落荒而去,直至奔至书房中,方剧烈喘息着跌坐在地。
他混沌的脑中想起了入建康的前夜,那场缠绕他许久的绮梦。梦里的她,妩媚动人,柔顺异常,与方才那个一心与他划清界限之人,截然相反。
可后来这数日,接连的异梦,已教他察觉不对。尤其同泰寺那日,梦中情境之栩栩如生,教他匪夷所思的同时,愈将信将疑。
直至方才,她胸口那枚与梦中一模一样的朱砂痣,却似印证一般,令他不得不相信,梦中种种,的确曾在某个时刻发生过。
又或者,那些梦境,分明便是在暗示他,不久的将来将发生的一切……
这般想着,他心中悚然一惊,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妇人自浮屠间一跃而下时的模样。
恰此时,屋外传来仆从谨慎试探的声音:“使君,刘参军已至。”
他一下被拉回神,深深吸气,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方扬声道:“请他入内吧。”
候在外的刘澍恩遂独自入内,阖门拱手道:“使君,敬道至寿春观测形势,今日已有消息传来。”
说罢,他取曾诩之书信奉上。
郗翰之遂拆信阅览。
信中将近来豫州等地形势一一道来。
自数日前,曾诩奉命将郗翰之将为豫州刺史,出镇寿春的消息于豫州境内传出后,果然有人蠢蠢欲动。
首先便是淮南内史袁义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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