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赵子阳再行了一叩首礼,“微臣教女无方,叫楚楚失了体统,微臣今后定当严家管教女儿,让她再不敢对四皇子起攀附之心。”
赵子阳通篇都在说是自己的过错,但皇帝作为百姓之君主的同时,也是一个父亲,他何尝没听出这满篇谦辞的弦外之音——他这是嫌弃自己的儿子。
“赵子阳,你是觉得,朕的儿子配不上你的女儿?”
赵子阳低着头,沉静回答:“不敢。”
“那你便是看不上苏将军,不甘你女儿屈居她之下?”皇帝特意强调是苏将军,而非苏小姐。
赵子阳隐下心中怒气,依旧沉着应答:“苏将军将门虎女,于北疆的安稳立有不世之功,微臣和臣女不敢有所不服。但微臣视楚楚为掌上明珠,曾在楚楚母亲病逝前答应她,此生定让楚楚逍遥快活。”
说到这里,赵子阳抬起面来,迎着皇帝日渐阴翳的神色,直抒胸臆:“敢问陛下,为人妾着,又如何逍遥快活?”
这句话,也不知哪里惹到了一向喜怒无常的皇帝,他突然拍案而起,震怒道:“赵子阳,你放肆,我看你是活腻了!”
赵子阳作为四皇子的授业恩师,也算是伴君多年,自是对皇帝的脾性知之甚深,皇帝说要赏一个人,那未必是真的,但他说杀一个人,那是真的动了杀心。
于是赵子阳沉默了,不敢接茬。
好在,这个时候,有宫人来报:“陛下,四皇子求见。”
赵子阳长吁一口气。
“让他进来吧。”皇帝觑了一眼低眉顺眼的赵子阳,意有所值道:“来得倒是巧了。”
而另一边,赵大学府,苏沐棠携秋红也摸到了赵楚楚的留园,当起了梁上君子。
彼时虽已立春,但京城地处北地,依旧春寒陡峭。
赵楚楚所住的留园,是一处两进的院子,内院只三间主屋并东西厢各三间厢房,连个后罩房也没有,可见赵大学士这样的文官清流,家底着实富贵有限。
比之镇北侯府,拥有□□皇帝御赐的朱雀巷大宅,可谓是清寒至极。
且不说苏沐棠祖母在京居住的荣英院,就占了一山一湖,便是苏沐棠居住的听泉苑,那也是有假山泉水环伺,奴仆若干,房屋过百日,更有跑马场一个,练功房几间。
苏沐棠及秋红停驻在赵楚楚歇息的朝东主屋,也不知蹲在屋顶多久,屋内皆是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连出恭的声音也没有。
这让苏沐棠感到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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