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星君这几天过得十分不自在。自从素荛离开九重天后,曾一直谎称自己在闭关清修的白琚破天荒地几乎每天都上门来找他。突然有了这等待遇,司命并不受宠若惊,只觉得提心吊胆。
他以前和白琚提起素荛,言语直接,从来不避讳什么。就像哪怕有那么多千奇百怪的风言风语,他还是会在白琚面前谈到汝姬,因为他知道白琚完全不在意。
但根据他最近的观察,在白琚面前说与素荛有关的事情,现在可能已经变成了一个存在一定风险的行为。白琚不主动提起,他也就按兵不动,而二人之间本也没多少话题可谈,大多时候都相对无言,白琚看起来倒是没什么不习惯的,他却因为长时间的枯坐浑身难受,终于忍无可忍,一时嘴快:
“她什么时候回来?”
白琚瞥了他一眼,这一眼没什么多余情绪,但屋子的空气陡然凉了一度。
司命开始装傻:“我又没说是谁,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白琚收回目光,“原先说好叁日就回,现在已经过了七日了。”
这语气听起来非常和缓,颇有一番开诚布公谈一谈的意思,司命稍稍放松了警惕,“可是我们都去看过了,事先备好的凝魂珠还原封不动放在匣子里,她并未取走。既然她没有做亏心事,那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跑了?”他略一沉吟,“难道是和你在一块受委屈了?你欺负她了?”
司命原先只是问着缓和气氛的,白琚却认真思考了起来。
成婚之前,他不止一次动过杀她的念头,成婚之后,他也仍对她留有防备。在她说想回一趟琅边山时,他主动提议让她自己挑一些东西带回去,明显也是试探与告诫多于所谓的礼数和关照。
如果素荛是因为真心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那当然是受委屈的。
“你说——”
司命听见这犹豫不定的声音一个激灵,很难想象这种遣词造句的方式有朝一日会被白琚用上,这让他比白琚更不确定了,“……我说什么?”
“罢了,问你你也不知道。”
白琚撂下这句话扬长而去,留下司命百思不得其解。
白琚从司命那处离开,没有打道回府,而是去了琅边山。妖君设下的禁制对他而言形同虚设,但他还是堪堪在外边停住了。
里面的一只兔妖可能是先前见过白琚,知道禁制拦不住他,哀嚎一声就要逃跑,被白琚施了定身术,只能在原地惊恐地瞪大一双红瞳。
“我无意伤你,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同意点头,不同意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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