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女人啊,生了孩子之后,想法就会变的。
李芳芝深以为然:可不是吗,变得更不想生了!
她现在就是十分后悔。就仿佛自己原来是一个正常人,却突然长了个小尾巴,变成一条喜庆的美人鱼,大家都很快乐,只有自己愈发生厌。
温椋知道李芳芝的状态不是长久之计,尤其是在他们这样颇有些男强女弱的家庭,很容易母性最大化,最终远超父亲的职责,活活将自己逼死。她提醒她:“有孩子是很耗神的事,最好做点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正说到了李芳芝心坎上。
她心一跳,眼皮轻敛。生育并不能使她迅速成长为一个坚强的女人,或甚至是超人妈妈。她完全沉沦在自己的世界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羞赧和迷茫:“可是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大家好像都觉得现状很好——我的意思是父母还有高阳钧。”
温椋并不因此居高临下地摆出教育者地姿态,反而说话简洁有重点:“爱情和家庭都很重要,但无法满足个人实现的需求。让自己感到生活充实有意义的,其实无非是两件事。一是学习,而是工作。”
李芳芝点点头,表示认同,随即又道:“但学习……我自己清楚,不是那块料。工作……我没有什么经验,如果父母和高阳钧不帮我安排,我没有什么出路。何况他们也不太支持,即使替我安排,也只会是些打发时间的无聊职位罢了。”
温椋微皱了皱眉,似乎对她的大小姐言论有些无奈:“芳芝,没有任何工作是打发时间的。别人眼里庸庸碌碌的工作,再微薄也是自己的劳动所得,是脚踏实地挣的钱,维持自己的生计。而且一个人若是上进,叁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李芳芝有些脸红:“我说错了。”γūzнáíωū.ρш(yuzhaiwu.pw)
温椋思索了一番,下定决心,拉过她的手:“五建想我过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着你,先做我的助理。”
李芳芝吃了一惊:“五建?这不是跟你们公司之前竞标城规项目的吗?”
温椋看着她:“对。之前的路灯,他们本来是势在必得,却让高阳钧截了胡。最近五建重整旗鼓,四面挖人,看来是要反击。”
李芳芝犹疑未定:“那岂不是跟高阳钧对着干?”
温椋往后仰了仰,靠在沙发上,身子向她倾斜,神色轻松:“这就这家能对着干了,难不成你还想在高阳钧眼皮子底下待着?他能愿意让你这么个宝贝干活吗?”
“……也是。”
这天,高阳钧依然到九点才回来,带着一点淡淡的酒气。破天荒的,没在大厅看见人,便上楼先去看了看熟睡的女儿,再去卧室亲了亲李芳芝,最后才动了动僵硬疲惫的肩背,拿着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李芳芝的心怦怦跳,工作的计划在她脑子里不停地转,让她格外兴奋,急需一个发泄口。床头摆着她跟高阳钧的结婚照,里面的男人高挑好看,是她即将要“背叛”的合法丈夫。她瞄了一眼,立刻翻身起来,没头没脑地撞向浴室,到了门口又踌躇起来:真怪,明明做过那么多亲密的事,怎么临门一脚还会紧张呢?
她焦躁地在门口踱步,手指不自觉地放在牙齿上剐蹭。高阳钧是一个神经很敏感的人,隔着水声都听到了她的动静。
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一截白皙健壮的小臂伸出来,迅速携李芳芝进了水汽朦胧的里间。
她条件反射地“啊……”了半声。
高阳钧被热水冲了一阵,洗掉了七八成疲乏,这会子眯着亮晶晶的眼睛吻她。
吻了一会儿,才放开她低笑:“别折腾了,杉杉都睡了,别把孩子弄醒。”
李芳芝满脸通红,火一下子就上来:“弄醒了怎样?”刚想说孩子醒了,你一个当爹的不会去伺候吗?
可话还没说出来,高阳钧已经从底下侧边拉开她的睡裤,拇指避开棉质的内裤压在她的毛发上,四指隔着泛湿的睡裤握住自己硬实的下体往那边贴。
他弯着腰,十分专注于当下。另一只手嫌李芳芝的腿站得紧,绕到她的大腿后侧提了提。嘴上还给予她回复:“醒了影响我办事。”
他们很久没做爱了,高阳钧的眼睛和呼吸都出卖他,撕开他温和的面具——他有一点生气。
李芳芝还在哺乳期,激素很高,顿时就软了身子,站不住脚。她一脚踮着,一脚让高阳钧提着,落不着地,整个人又热又飘,只好扒着高阳钧,两只手紧紧缠在一起,绕着他的脖子。
“我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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