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郑颖几乎是霎那间,余光就认了出来——是个不想认的人。
她不肯转头,退回大堂显得自己露怯,想冲出去又是暴雨,甚至不想捡地上落的手提包。
王仁浩看了她一会儿,走过去替她捡起来,却不给她,自拿在手里,轻巧地说了一句:“我也没带伞。”
一点懊恼又一点无所谓,他从小就是这样的,从来都不会带。
江南柔风细雨,说的绝不是早春。杭州如今的天气,只能说是阴冷。郑颖爱靓,穿了一条吊带裙外套一件西装,这会冻得发抖,浑身都僵了。
王仁浩更是只穿了一件薄针织衫,大概是冒雨来,发尾潮湿,染得肩膀也暗,裤管贴在腿上。他也不拉她,站在一步开外的位置:“风口太冷了,进去吧。”
说完就朝里走,又替她挡住门,等她进来。等了至少2分钟,郑颖不动作,他也不急。
不多时,外面冲进来一个人,嚷嚷着:“挡着干嘛!”把郑颖一手推了进去。
二人在扇形的玻璃间里被迫挪动步子。王仁浩背对着她,离得很近。
刚在待客的沙发上坐下,王仁浩又站起来为他们各自倒了一杯热水,再无话了。
郑颖垂着眼,从头到尾沉默。
旁人也许会多看两眼——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在一处屋檐下避雨,因缘际会就此展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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