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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了点头,原以为会说出什么心疼他的话。没想到时莺也不知道是喝得有些醉还是怎么,她放下筷子,“既然不饿,你喂我吧。”

话说得理所应当,像是在吩咐佣人一样。但落在贺臣泽耳里,却像是情人之间的撒娇。他不怕她多么恶劣地对她,是羞辱或是别的,他只怕时莺真的把他当成陌生人。

贺臣泽右手还受伤着,却心甘情愿地拿起勺子别扭地喂她,空气里安静得只有勺子碰撞碗的细碎的声音,恍惚之间好像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缓和不少。时莺想起从前有一次发了高烧,那一次病得很严重,几乎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贺臣泽在她身边不眠不休地守了好几日,一向很注重形象管理的男人连下巴上的胡茬都没处理。

他那时候似乎对她的在意到了骨子里,只是之后又不知道怎么,像是突然意识到他丢了自我一样,又开始对她冷淡。

时莺不知道他对她忽冷忽热的原因,只是此刻又想起他从前对自己的好,眼角有些泛酸。他其实并不像她想的那样无情,相反,他总在背后护着他,可是这又算什么呢?让她感觉欠他吗?

她感觉自己有些绷不住了,再这样在他面前迟早要失态,于是勉强站起来,“没什么胃口,我先回去了。”

贺臣泽没想到她会突然翻脸,他原以为这是和解的讯号。女人拿起包站起来,上面的小挂件在椅子上碰了一下,放出细微的响声。他跟着站起来,眸光紧紧地放在她的背影上,他终于知道被人忽冷忽热地对待是什么感受,像是心被切成一片片放在油锅上煎。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既觉得患得患失又甘之如饴。

贺臣泽晚上没吃饭,看着桌子上的菜也没了胃口,他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没抽,也不知道想着什么,直到滚烫的触感碰到了指尖,他才如梦初醒。

这天之后,时莺偶尔会发来关心,似乎是内疚他手上的伤。贺臣泽每每回复完,心里都会产生几分希望。可惜时莺的态度很漠然,不冷不热的,就像走程序一样问完一句就没了下文。

时莺忙着各种工作,偶尔想起来的时候给贺臣泽发几条消息。可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贺臣泽的手似乎总好不起来。

她原本没仔细看图片,觉得不对劲把图片放大了仔细研究。伤口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上面还有些红痕,这该不会是他故意制造的吧。

时莺仔细一想又觉得奇怪,因为贺臣泽从来不是通过这种方式示弱的人,他从前教她的也是不要将自己脆弱的一面轻易展现在别人面前。她想不通,干脆把他晾在一边,专心看自己的剧本。

贺臣泽被时莺冷落好几天,内心差不多笃定她是懒得搭理自己。他最近也很忙,偏偏还遇到几个不知好歹想跟他套近乎的演员。他们原本听说贺臣泽不近人情,但是也没想到脸色能冷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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