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看向贺臣泽,后者眉头也紧紧拧着。她解释,“阿姨,我不是您女儿。”
“你怎么不是我女儿?我记得啊,你就是我女儿。”女人笑眯眯地说,“快过来,乖宝宝,妈妈给你穿衣服。”
时莺担心地看了一眼贺臣泽,果然对方脸色非常难看。他对面前这个女人的情绪实在是太复杂了,恨夹杂着爱。孩子对父母的爱也是无条件的,在得不到回应的时候他们也会难过。贺臣泽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她那儿得到零星半点的关心了。
他突然打开门往外走,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时莺跟了出去,见他站在阳台边,犹豫了两秒钟从身后搂住男人劲瘦的腰。她什么话都没说,却比这世界上任何关心都要有用。贺臣泽拽住她的手,转身将她搂在怀里,他必须要这样跟她面对面拥抱才能填上他心里缺失的那一片。
他的声音很闷,“时莺。”
贺臣泽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直重复地叫她的名字,一声比一声深情,好像夹杂着千言万语。
是他不敢爱一个人,不敢变成那样的疯子,可是现在他才知道,真正的爱有多么美好。他想道歉,为过去的所有,也想感谢,感谢她没有离开,没有放弃他们的过去。
贺臣泽弯下腰,温柔的吻落下来,她听见他说,“幸好,我还有你。”
那一瞬间,时莺产生了感同身受的情绪,好像他们是紧紧贴着的两个孤独的灵魂,通过拥抱得到几分慰藉。从前他在她心里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她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因为一个人狼狈和不堪,如今才知道,他也是凡人。
贺臣泽整理好情绪后,代替护工陪了那个女人一会儿,不论她怎么称呼他,贺臣泽都轻声答应。他抬眼看了看时莺,觉得够了,过去不管发生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天心疼他,让她来到他身边。
他们在疗养院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回的家,时莺明显感觉到贺臣泽离开那里后眼神里少了几分抑郁阴沉,好像脱胎换骨的一样,身上多了几分生气。
连他今天做的菜,时莺都觉得比之前好吃很多,晚上某人要留下来的时候,时莺故意说,“你怎么还不回去,这里好像不是你家吧?”
贺臣泽已经习惯了前两天的温情,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意识到自己还没转正,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勾了勾唇角,“明天见。”
时莺应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时尚杂志,“等哪天需要你了,你再留夜。”
他脚步顿了顿,从外套里找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
“嗯?”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