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四阿哥没有事,时疫还会这样泛滥吗?如今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今后还要再死多少人。
闭上眼睛,叶南鸢只觉得苦涩。她总算是知道走之前四阿哥那信誓旦旦的说,她一定会乖乖回来是什么意思了。
他拿自己的命来做一场只赌注。
还有这万千的难民,她回,这些人才能活着。她走,他与这些人一起死。
他拿半条命去还给她的阿姐,剩下半条命来做这场豪赌。
***
队伍又继续往前走了一段时日,可接下来这段时日里,众人渐渐地都沉默了。
路上死的人越来越多。
每日都有新死的人,好像是前一刻这个人还活的好好地,下一刻人就没了。
由于死的人太多,侍卫们埋不过来便也不管了。人死了之后便就地堆在那儿,一路上只能用横尸遍野来形容。
马车经过的时候每日都可以看见尸体,惨死的状态实在是令人恐惧,别说叶南鸢怀着身孕,就连半夏与石榴两人都偷偷的不知道吐了多少回。
由于下雪,马车走的慢。如今才到泉州地界,再过上个三五日便可以与队伍走脱,单独行走了。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是紧张。
这两日一到休息的时候,都没有人出来,全都在马车里呆坐着,唯恐自己跟着惹了那瘟疫。
可千防万防,有的东西还是防不住。
江知寒刚去打水却马上就回来了,面色还难看的紧。叶南鸢看着他那空荡荡的水囊,再看看他的脸色。
问:“怎么回事?”
江知寒冲着她安抚的笑了笑:“无事。”他嘴上说着无事,可却是不让她下去了,连水都没打。
他那样子又哪里像是无事的模样?叶南鸢看了他一眼,见他不想说,便也不问了。
江知寒的性子她太过清楚,他不想说,怎么逼问都是无用。可若不是自己无法解决的事,他这样的性子又怎么会轻易泄露情绪,让她看出来。
半夏与石榴两人大概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两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谁也不敢说话。
到了晚上,总算是知道了怎么回事了。
她们身后的那群马车中,有人感染了瘟疫。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如今侍卫们正过去抓人。
漆黑的深夜里传来一声尖叫。
绝望而又悲切,撕扯着的嗓音止不住的喊着:“放了我,我没病。”
“官老爷,放过我们一家老小吧。”有人跪在地上哭喊着:“我们就在马车里不出去,放过我们,我们不去那难民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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