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婳却毫无在意,心下甚至在盘算着她腰际的伤没三五个月怕是好不了了。
可苏婳婳心头的小九九还不曾作想完,那头段九龄便将那碗黑乎乎的药盏端至她跟前。
才刚一靠近,那摄人的苦味便钻入苏婳婳的五识肆意侵蚀,沁入肺腑,方才下肚的粥水险些即刻呕出来,都不用尝,便能知晓那玩意儿能有多苦,直接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也不装什么娇滴滴软绵绵不食烟火的仙女,就是僵硬的三个字。
“我不喝。”
不是撒痴,不是娇憨,就是本能拒绝,说完便转头埋入枕头中再不理坐在床沿上之人了。
段九龄随即沉了眉眼,知晓苏婳婳是怕苦,也不哄人,只是轻描淡写随她去的模样,“既如此,晚些时候我寻个大夫来替你上药。”
闻言,苏婳婳倏地从枕头中撑起脑袋,“大夫要如何替我上药?”
因着段九龄的不同,他魂魄的香甜,血珠子的鲜甜,苏婳婳才愿意与他亲近与他腻在一处,但这不表示她肯让旁人随意来瞧她的身子,敛眉娇嗔,“我不瞧大夫……”
那段九龄听罢,心头泛起莫名的奇异之感,不知是为他分明对苏婳婳很是陌生方才却知晓说什么话能拿捏她的七寸,还是因着苏婳婳虽娇蛮了些,但还算是乖觉。
至少,他的话她是能听的。
心下回转之际,段九龄轻晃了晃手中的药盏。
苏婳婳有些气馁,说好了合该是她逗弄他,怎的如今竟好似便成了他拿捏她了?
眼波微动,又便了一副面孔,软声道,“九郎喂我罢。”
段九龄微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舀了一勺药汁,递于苏婳婳唇口间。
苏婳婳满眼嫌弃得探了探小舌,只用舌尖轻轻一舔,忙将舌头缩了回去,苦得摇头晃脑,险些当场化出原型,摆了摆手再不肯多用。
可一转头,见着段九龄漠然的眸子,苏婳婳忽然改了注意,抬手接过他手中整个药盏,作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来,一仰面一皱眉,竟整碗灌入了口中。
段九龄原还当要她喝药怎么都该要费些功夫的,眼下却这样一口闷了,倒有些让他不知该如何应了。
可下一刻,苏婳婳便不管腰际的伤口牵扯,撑起身子抬手勾住了段九龄的脖颈,不是要将他拉至身前,而是借了力顺势将自己的唇口贴上了他的。
苏婳婳感受到臂弯中之人的身子因着失措而渐僵,连带唇口都紧紧抿住了,苏婳婳挑了眉眼,探出小舌将他的唇瓣微微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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