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啊。”骆窈扬眉, “有起小名儿吗?”
听到这话,夫妻俩对视一眼, 徐春妮无奈地笑道:“他姥姥说这名字太重,得起个贱名压一压,直说要叫狗蛋呢。”
老一辈总有许多讲究,骆窈抿抿唇, 不好多说。
薛尉对上丈母娘也有些素手无策,清了清嗓子默默喂水,一杯水喝完,那头的长辈也把孩子送到了徐春妮身边。
刚出生的小婴儿眼睛还没睁开,许是正做着美梦,嘴唇一动一动,因为胎里养得好,很有份量,小手攥成拳摆在脸侧,浑身都肉嘟嘟的。
薛峥用手比划了一下,感叹道:“蛋蛋好小啊。”
骆窈差点被空气呛到,可不管怎么说,蛋蛋听起来总比狗蛋可爱一些。
她看了眼手表,起身说:“阿衍哥应该快到了,我出去接一下。”
……
医院是一个能看见人生百态的地方,生老病死、人情冷暖、悲与喜交织。
诊室外有人在争吵,护士和医生接连训斥了几次,女人离开前还要呸一口:“个老不死的!给你花钱看病还讨不着好!老娘不伺候了!让你儿子滚过来吧!”
候诊的病人纷纷皱眉摇头,郑敏也不在意,气势汹汹地往外走。
门诊部和住院部隔着一座雕塑,她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睛一抬便愣了,然后加快脚步喊道:“阿衍!纪亭衍!”
见对方停住回头,她三步并两步地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连珠炮似的问:“你来医院做什么?谁生病了?你还是你爸?”
纪亭衍敛眉,往旁边退了一步让出路段,然后抬手松开胳膊上有些用力的抓握。
“都不是。”
许久未见,郑敏身上的变化肉眼可见,许是成天面对鸡飞狗跳,她眉间皱纹深刻,说话时嗓门扯得很大,语气也显得有点咄咄逼人。
察觉到纪亭衍冷淡的态度,她像是突然转回了频道,顺了顺耳边的头发,尽量轻缓道:“阿衍呐,你弟弟最近怎么样?他有没有跟你联系?”
义务兵能打电话的次数本就不多,从西北回来之后,郑敏离婚又结婚,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小儿子的声音了。
人的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和如今的日子相比,郑敏才明白原先在纪家过得有多么舒心。
没有难缠的婆婆,窝囊的丈夫,大儿子优秀懂事,小儿子贴心活泼,娘家人也还蒙着那层伪善的面皮。至于纪亭衍的疏离,纪桦的不成器还有纪德平的不顾家,与现在的糟心事放在一起,都是小巫见大巫。
纪亭衍说:“挺好的。”
纪桦每个月都写信,大多都是训练间隙一行两行拼起来的日常琐碎,东一句西一句没有逻辑,却能看出他的状态和心理都在发生转变。
郑敏有些不满意这么简单的回答,一急躁,语气又绷不住了:“什么叫挺好的?那么远的地方,张嘴就是沙子,连颗绿叶菜都难吃着,每天还得起早贪黑地训练。他有没有生病?有没有受伤?吃饱穿暖了没有?这些你这个做哥哥的都不问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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