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同伫在黑夜里,片晌问她:“因为任姗?”
“我不否认跟她有关,但主要原因是什么,你应该清楚。”
“为什么觉得我应该清楚?”
周绾梨并紧眉头:“我以为今天是坦白局,承认你跟我复合另有目的,很难吗?”
“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许鹤同声音平缓,堪不出情绪剂量的浓淡。
“比如心存报复?”挤牙膏一样的对话之下,周绾梨很迅速地烦了:“你自己也说过,创业是一时头脑发热。那么请问你,为什么会头脑发热,跟我有关吗?”
风悠悠哉哉地过,这个点开火做饭的人多,每个方向都有饭香飘出来,哪一股闻着都像家里的味道。
许鹤同凝着对面,发层在颞转角投落阴影。他动动嘴皮子:“后面那个,我不否认。”
“那不就对了?你明明就是拿自己的成功影射我的失败,羞辱我这个loser!”周绾梨喉腔划出一串话,声音尖得像要蹦起来咬人的脸:“所以跟我复合,不过就是你心有不甘想找回场子而已,等我上套了,就痛快甩我一回!”
肾走够了,开始清算旧帐。
都没有走出过去,却还要强行move on,敏感灵魂没能碰上足够粗壮的神经,复合的车肯定要分崩离析。
谈场恋爱而已,卑微是矫情的代名词,硬要玩没意思。
“买新房,以前花心思设计的图纸不用了,人也成不婚主义了,你早就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还装什么装?”
“干脆点分手吧,我自愿被你甩上一回,以后咱们扯平,彻底一拍两散,谁都别再招谁!”周绾梨意兴阑珊地撂下结论。
在她这里,脸已经扯破到一定程度了。
许鹤同的影子动一下:“所以,你轻巧答应跟我复合,就因为猜到我的心思?”
周绾梨没答。
人又问:“没有别的原因?”
“别的什么原因?睡你,还是为了报复任姗?”周绾梨声音丰满有力,话像上满的弹匣,出弹密集,一颗颗穿人心壁。
许鹤同看她:“你窥出我的意图,但你有九成把握我赢不了你。所以你“应战”,你主动问复合,又轻松给我台阶下,为了反羞辱我。”
“哦,你说过不是非我不可,所以当年转头找了任姗,故意用她来激我,后来又起意勾引报复我。那么请问我自.卫一回,有问题么?”
周绾梨微微笑着,审判者的光辉拓在她脸上:“毕竟你说过的,我们也可以是仇家。”
是仇家,所以不躲不避,更不会怂。
在周绾梨看来,相互作戏而已。假装走进认知的误区,把心有不甘解析成念念不忘。
而心领神会的瞬间不叫默契,不过是各自有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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