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位置不远,靠近主座,身边不是女眷,而是一群熟悉的大臣,也就是先前向容敛屈服的那一批。
见到杭絮,这些大臣眼神惊疑不定,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她当然能听清楚这些人在谈什么,但她懒得去听,视线在偌大的大殿中逡巡,扫过一位又一位臣子。
大部分都是京官,杭絮不说认识,但在京城待了这么些日子,也至少有个印象;但还有一小部分人,于她则是全然的陌生。
杭絮仔细观察着那群陌生的面孔,他们说话时的口音有别于京城,神色也不像其他大臣那样拘束,难道就是冀州人?
还不等她继续观察,一个太监出现在大殿中间,唱道:“陛——下——到——”
声音洪亮而拉长,响彻大殿,臣子们纷纷站起来,向殿门口的那个身影行礼,额头紧紧贴地。
“众爱卿有礼。”
容敏温和含笑的声音响起来,脚步声随他的笑声一直移动,向主座去。
他扫过两边向他俯首叩头行礼的大臣,扫过仍坐在位置上,没有行礼的杭絮时,像没看见似的,径直过去了。
等在龙椅上坐定,他才慢慢道:“爱卿平身吧。”
“大家不必拘束,随意就好。”
话虽如此,臣子坐定,气氛依旧不大平静,杭絮看了看两边和左右的人,神色仍是紧绷绷的,没放松下来。
而后,一个她不认识的臣子站起来,他神色忧虑,“陛下,那容琤据京琤以西,手下有杭文曜,握二十五万精兵,还派人在坊市和皇宫门口日夜叫嚣,扰乱民心,臣心中实在不安。”
他还有话没说,对方可是实打实的摄政王,手中还握着一个储君,不必登基昭告世人,已然是正统。
他们选择跟随容敏,盖因对方之前拍着胸脯说做了万无一失的保证,但事到临头却让放跑了杭文曜等一干人,如今两方对峙,局势不妙。
许多臣子已有后悔之意,但事已至此,想回头也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跟随新主。
听了这番话,杭絮才明白,为何这些人的表情如此忧虑,看来容琤给他们造成了威胁。
就是不知道,这威胁到了什么程度。
容敏回应,“爱卿不必忧心。”
“朕在京城有十万精兵,滕州与冀州更是屯兵几十万,对抗那杭文曜绰绰有余。”
“更何况,”他望向坐下杭絮,“爱卿们看看,这位是谁?”
众臣顺他的方向看去,见到了杭絮,讶道:“瑄王妃!”
杭絮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仰头去看神色得意的容敏,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被带到这里。
他哈哈大笑,“不错,这位是瑄王妃,也是杭文曜的女儿。”
“有这样一个重要的把柄,诸位何惧那容琤与杭文曜?”
气氛顿时松懈下来,大家脸上的忧虑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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