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去哪里?”
顾郊话音刚落,旁边有人嗤笑道:“哪里?人家可是闻师叔首徒,自然不可能屈尊跟咱们挤一块,你说是不是?”
“哼!丹田尽损的首徒,传出去可是要叫人笑掉大牙!也不知道哪来的狗屎运才被师叔瞧上。”最后一句话他声音小了些,语气酸溜溜中又带着不屑。
这话说得的确有些刺耳,但陈伯乾仿若没听见似的,他后退半步远离了顾郊接触,随后自顾自走进厢房开始收拾自己东西,虎落平阳尚且被犬欺,何况是他呢?
他丹田被毁一事早已传开,他们说出了实话而已。
陈伯乾动作很麻利,修仙之人所需的日常用品本就不多,他需要带走的东西更少,一个包裹足矣。
顾郊走进来,“伯乾兄,你、你不用理会那些人,他们只会在背后乱嚼舌根罢了!”
陈伯乾性子冷,平日里与人交往不多,但顾郊知道他并非心高气傲瞧不起别人,他只是话少不擅交流,沉默的外表下隐藏着一副热心肠,要不然也不会屡次帮他。
“无事,我不在意。”熬过最初那几天,体验过从云端一夜之间坠落的感觉,陈伯乾自嘲般地想,他现在心境倒是比之前更稳定平和,若不是丹田被毁,修行起来定比之前顺畅。
“......无事便好。”顾郊嘴张了张,最后仍是忍不住问道,“那天,秘境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怎会被闻师叔打伤?”
“我被魔物攻击丢了心智,闻......师父不过是一时失手,怪不得她。”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么快就改了口叫师父,顾郊看着昔日一起入宗的弟子如今已拜入师叔门下,心底为他高兴之余不免有些复杂,哪像他,恐怕一辈子都只能待在外门碌碌无为。
他盯着陈伯乾离去的背影,低头喃喃:“奇怪,秘境里也会有魔物吗?”
陈伯乾再次赶到月峰时闻黛正在院中练剑,于剑修而言,每日不摸摸自己命剑可比修为停滞更让人难受百倍。
“咻——”他能察觉到一股浑厚的剑气扑面而来,虽是冷硬锋利却控制着未伤他分毫,由此可见挥剑之人对剑意的把控可谓是炉火纯青。
闻黛收起剑,似乎没料到他来得这么快,“你来啦。”
“嗯。”陈伯乾胡乱点头,他一路上几乎是飞奔而来,回想起来便觉得身体燥得慌。
“你我既有师徒缘分,不必如此拘束。”闻黛将储物袋中新的月牙玉饰交给他,泛着柔光的玉饰底部镌刻着一个小小“闻”字,“喏,你的,仔细收好不要丢了。”
狎玉阁长老一向对她格外爱护,听闻她好不容易收徒更是特意在玉饰上雕了个“闻”字,笑得白胡子乱颤。
陈伯乾恭敬地双手接过月牙玉饰,“谢师父。”花纹与品质的确比外门弟子好很多,说完他又想起闻黛才说过不要拘束,于是抿了抿唇试图让自己放松放松再放松,越放松越紧张。
“噗嗤。”右前方一道清脆笑声。
陈伯乾能听出她笑声中的揶揄,更加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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