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一紧,不知道是不是屋内热气太多的缘由,一时间连眼眸都变得湿漉漉,耳尖红得可以滴血。
“怎么了?快把衣服脱了泡进来。”
闻黛看他直愣愣呆着不动,低声催促几句,同时将手伸进乌黑的药水中,嗯,没问题,水温正好。
陈伯乾不自在地干咳一声,小声答“好”。
他慢吞吞地脱下外衣,见她没说停止,又咬牙脱去上衣。
他不仅五官清秀俊朗,身材亦是,肌肉线条并不夸张,恰到好处。因为害羞,浑身上下覆盖着薄薄一层的淡粉色,漂亮极了。
“嗯?”
闻黛见他又停下动作,刚想开口催,见他眼神恍惚、左躲右闪就是不肯看她,再看看他脸上不自然的潮红,恍然大悟。
“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你莫要在意这些虚礼。”闻黛说完便转过身,陈伯乾随后听见她半无奈地笑道,“你若实在在意,我不看便是。”
“……嗯。”
闻黛态度大方坦然,反而让陈伯乾感觉自己扭扭捏捏是个事精,他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中羞恼地捂住脸,然后迅速脱下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把自己埋进药水里。
不过很快他就顾不上羞恼,乌黑的药液漫过身体看似温和,几分钟后,药效入体,起先是身上宛若针扎,陈伯乾闭上眼睛默默忍受。
随着时间流逝,水温不仅没有下降反而愈发滚烫,身上针扎似的痛感亦是愈演愈烈,仿佛有一把大锤子在体内肆意冲撞。
陈伯乾死死压住嘴里呼之欲出的闷哼,他不想让师父担心,这也是他重塑丹田的唯一机会,说什么都要忍过去。
闻黛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水花声,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她再次转过身,果然,陈伯乾死死咬住下唇,他硬抗着不肯发生任何声音。
苍白的面色中带着不自然的潮红。
“伯乾,如果疼就叫出来,别硬撑着,我是你师父,笑话谁都不会笑话你。”
陈伯乾想起那句“一日为师,终身为母”,虽然脑子已经疼得晕晕乎乎,但心底仍是有些闷。
他不想让她看轻自己,更不想她说的什么“终身为母”。
“吱呀。”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宁谷走进来。
闻黛朝他点点头示意已经准备妥当,宁谷亦是弯起嘴角,回了她一个弧度完美的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闻黛总觉得小师叔今日装扮得似乎格外……隆重,好似还特意打扮了一番。
他五官本就精致端正,捯饬完更加亮眼,两相对比下,一旁陈伯乾倒显得灰扑扑,头发被汗水浸湿,分外狼狈。
“小师叔,接下来就看你了。”
宁谷瞥了眼陈伯乾□□的上半身,眉头微不可查地拧起,不过很快他又面色如常,对闻黛笑了笑:“絮絮你先去外面休息,你留在里面反而会影响我,放心,有什么事我会立刻通知你。”
“好吧。”
闻黛看了眼半睁着眼皮的陈伯乾,想着自己留下来也没用,索性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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