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姨娘自进门开始,在章氏面前得脸了大半辈子,眼见着儿女都大了,正是快要享福的时候,没成想章氏这般翻脸不认人,又羞于被章氏赶走,悲愤之下当着章氏的面,一头撞在了墙上,登时血流如注,在床上挣扎了一晚上,早晨的时候被章氏着人抬着送回了卢家,还没到家便咽了气。
沈瑜本就想寻死,这下母亲一死,更没有求生的意志,章氏怕她再找机会自尽,就让人把她绑了起来,但沈瑜一心求死,竟然开始绝食。
家里折腾得乌烟瘴气,崔若仙再是想避世,也不得不出面调停一二,时值沈夔正与友人寻访名山不在京中,崔若仙欲让人把沈夔赶紧找来,也被章氏拦了下来。
侯府已经有了一个死在半道儿上的贵妾了,章氏又性子强硬,崔若仙实在怕沈瑜也死了,便试着劝说章氏,想着稍微给沈瑜缓缓,再让她慢慢接受也不是不可,但章氏却不肯,认为崔若仙也要忤逆她,再加上先前在沈琬这边受了气,当即就把崔若仙锁在了静影阁,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也撤去了所有伺候的仆婢,每日只有送饭洒扫的人。
崔若仙身边自有心腹的婢女仆妇,见状便要悄悄去崔家和彭城王府报信,章氏早有预料,等着她们自己上钩便捉住了,直接一顿狠打,再把人丢到了崔若仙面前,鲜血淋漓,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崔若仙本就弱不禁风,每日都用汤药吊着,如何受得了这个,几番刺激下来便病情加重,章氏又把她锁着没去管她,等沈夔回京之后终于发现家里不对劲,见到崔若仙的时候她已经病入膏肓,连沈瑜也昏迷多日。
沈琬听罢,病容越发惨白,忙不迭就拽着青寒问:“那最后呢?我阿娘眼下如何了?”
“沈侯爷归家之后,侯府好是都好了,”青寒看了沈琬一眼,慢慢道,“但是夫人的病本就是沉疴已久,又素来体弱,这么又惊又怕的,听说反反复复总是没好。”
“扶我起来。”
青寒忙道:“早有太医以及宫外的名医替夫人去诊治,娘娘不要焦心。”
沈琬没有说话,青寒见拗不过她,只得给她梳妆打扮。
一路坐辇车到了广阳殿,章如寄果然陪在慕容胤身边,见到她来了,也没有多少惊讶,只是规规矩矩地上前来行礼,依旧是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
沈琬越过她,看向慕容胤:“陛下,臣妾有些话要同章昭仪说,陛下可会怪罪臣妾打扰了你们?”
慕容胤摇了摇头,显然不怎么关心她们的事。
沈琬收回目光,眼神落在章如寄的脸上,章如寄的嘴角动了动,正要问沈琬是什么事,忽然脸侧一阵风刮过,沈琬已经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章如寄没有防备,捂着脸看向沈琬,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
“贤妃娘娘为何动手打人?臣妾……”
她还未说完,沈琬又手起刀落,冲她没有捂住的另一半脸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比上一巴掌还要重,沈琬自己都被震得手掌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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