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殒剑山一事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无论如何应该有了章程,茶馆酒肆正是打听消息的最好地点。
此处是东陵与江国互通有无的必经之地,虽然因为地形险阻,客流甚至没有溯陵和莲舟镇大。
但店小二还是练就了一条侃天侃地滔滔不绝的好舌头,一见众人器宇不凡,又有意打听近来动向,连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添油加醋,说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各位大爷是从北边来的吧,哎哟哟,可真是福大命大,躲过一劫,躲过一劫呀!”他煞有介事地拍着胸口。
“躲过一劫?”翁吉奴四下扫视一眼,呵呵一笑,“小二哥何出此言?”
“哎哟哟……”店小二一脸后怕,“诸位不知,七月初七千觞节那晚,虞州城被人血洗了!那场面,真可谓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就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呀!”
“哦?”翁吉奴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可知是何人所为?”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小二道,“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的还有谁?还不就是那位神气十足的刺史大人,沈……嘿嘿……什么的了!”
“虞州刺史沈重山?”翁吉奴暗暗一笑,“为什么?”
“嗐,这个小的不敢说,不过您各位都是人中龙凤,想想也能明白。”小二暧昧地笑了笑,“兵变么,古往今来都是一个由头,别的还能为什么,您说是不是?”
“你是说……”
翁吉奴还没说完,就被小二一脸惊惶地摆手止住了:“哎哟哟,这些话可不敢乱说的!这几天官兵查得紧,咱们口风可得紧着点,千万别让人寻了由头逮起来。您各位大老远从北边过来忙营生,要是在这儿染上什么要命的官司,那可多晦气呀!”
“是,是,多谢小二哥提醒。”翁吉奴忙从善如流地住了口,饮了口茶,又煞有介事地叹道,“不过说起来这虞州刺史还真是大胆,怎么一点前兆都没有就……呵!”
“嗐,这算什么呀,更大胆的还在后头呐!”小二压低了声音,凑到翁吉奴身边,“他后来啊,还派兵打上殒剑山去了呢!殒剑山各位都知道吧,那可是沈府的地界。其实说来,那也是他的本家啊。怎么就那么狠心,在上面杀了七天七夜,听说那血把整条进山的石阶都染红了!”
“哦?”翁吉奴作出一脸震惊,“沈府那边没有反抗吗?”
“反抗啊!”小二道,“可沈府能有几个人,沈重……咳,他可是带着军队去的,把整座山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咳!”沈相夷轻咳了一声,翁吉奴连忙转过头去,却只见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无事。
翁吉奴便又回过头去,继续问小二道:“那沈府的人都如何了?”
“唉,还能如何呀?”小二一脸惋惜,“听说都死绝了,朝廷派兵过去的时候,沈府已经被杀得人毛都不剩了。沈……的那些兵杀红了眼,竟然跟朝廷大军干了起来,结果被包了圆。光是战场就清扫了好几日,听说现在还在清点尸体,有好些人连尸首都没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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