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天色持续阴翳,雨水打湿了地面和远处的塔顶,厚重云层还没有散去。
今天是池岛考试的日子。
近两年的高考越来越被重视,警方维护周边秩序,公交出租车爱心送考,家长等在考场外全程陪同。
他想了想,起身交代秘书去订机票,到北方小城,总不好让小姑娘自己来来去去。
抵达酒店楼下的时候,七点过半。
这边天气也是阴的,没多久飘起了雨。
或许正因为不知道他会来,所以见到那一刻,池岛格外惊喜。
“你怎么过来了,吃早点了吗,我这里有牛奶还有奶黄包还有桃子……”
说着她打开小手提袋,要取出来。
江承晦在飞机上用过早餐,他合上笔记本。
倒对她这半点不紧张,要去野餐的稳重模样有点欣慰。
他问,“起迟了?”
塞去一个奶黄包,池岛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昨晚我定了闹钟,但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爬起来看书,直到凌晨三点多才觉得困。
“然后睡到闹钟时间起不来,磨蹭十分钟又十分钟,就到了现在,来不及坐下来好好吃一顿早饭。”
见江承晦皱眉,池岛喝着牛奶飞快补了一句。
“不过我现在特别精神,再加上临时翻了一遍书,肯定比原先考得更好。”
江承晦气乐,又把奶黄包塞给她。
“准考证身份证带了?”
池岛咬下一口奶黄包点头。
“铅笔橡皮?”
“嗯。”
“签字笔套尺?”
“嗯。”
“水和雨伞?”
池岛一顿,摇了摇头。
窗帘她都没来得及拉开就出门,到了酒店大堂,透过玻璃窗发现下着雨。
不过只是少数行人撑了伞,地面颜色深些,雨下得好像并不大,不影响。
江承晦等她吃完奶黄包掏出桃子,才拿起伞具,有了要离开的架势。
池岛跟在旁边,蹭着他的伞。
其实早上醒来发现时间不够,有些慌神。
一见到他,心中就安定下来。
出酒店,江承晦站在檐下撑开伞交给池岛。
车停在旁边的地下停车场,到她的考场,算上堵车,用不了二十分钟。
他嘱咐她留在原地等,他去取车。
话音未落,池岛忽然高高举着手,遮在他头顶。
雨水顺着屋檐边缘滚下来,砸到她手背上,蹦开一朵小水花。
潮湿的空气掺杂着凉风,形成清洗过后是崭新的这种错觉,闻起来很舒服。
雨温温吞吞下着,对面屋舍的灯光和远处的车鸣都不是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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