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每次用心记下,却派不上用场,除去开始遇到时的两次相见,回回不同。
她难以预料他踪迹,可能街边遇到,隔着一两个行人的距离自己都不知道。
只要意识到这一点,心里就会出现微弱的不安。
行李箱提到一半,她手腕坠得难以使出力气的时候,江承晦接过去。
“我来。”
悬在脑海中的巨石一下消失。
池岛看他气息平稳,结实手臂一抬一推,轻松完成了比考试还要令人提心吊胆的难题,有些发怔。
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谢……谢谢。”
话音落地江承晦转过身,光线很暗,眉眼依旧能看得很清晰。
转身进到车里前,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池岛脖子僵住,有几秒钟忘记如何动作,精神处于极度紧绷和松散之间。
没什么缘由走了两步,她犹豫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抗拒什么,打开车门坐到了后排。
车里和外面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关上门窗,这一小片天地宁静得仿若时间停止,有了年月漫长的意味。
进入私人领地,她每次呼吸里都有空气中的寡淡的男士香水味。
是好闻的,像书中描绘的奇香
后来回到遥远山乡,有天窗下困倦。
失灵的嗅觉从风里发现相同的江承晦的气息,她走出去,找那阵风找到了灯火四起。
江承晦启动汽车,专注看着玻璃外的情况,侧脸的表情要笑不笑。
开口声音很稳,也很低,“我胖吗?”
这话问得池岛一愣,坐那束手束脚摇了摇头,“不胖。”
除非他下颌利落流畅的线条是纸糊的,手背上纵横分明的青筋是画出来的。
“你胖吗?”
江承晦又问。
池岛闷了两秒,挺没底气的。
“不到九十斤,不算胖吧。”
她已经开始后悔早上为什么要多吃一块小面包。
江承晦沉吟,玩笑般下了结论。
“既然我们都瘦,不会挤到对方,那便是因为前面的空气不够流通,导致现在分开就坐。”
他打开车窗,苦闷夏季流动的空气形成呼啸长风,触及脸颊带着冰块的温度。
池岛发现凉意的同时感到燥热,不是因为空气,不是因为空气……
打了半天草稿,还是只憋出这一句。
她视线慌乱,信号灯变色时与江承晦四目相对,才发现他等了她回答很久。
费力地从仅有的思绪中选出几个字,“不是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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