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山项目的那些关联官员因为经济问题而被审查,期间更发现其有侵犯儿童权利的不法行为且性质恶劣影响极坏,隔离审查、双开、批捕,这一系列原本繁琐的程序似是添了助燃剂的火似地,烧得迅猛而连贯。
他拍拍沾满面粉的手,微笑,“对这样结果可还满意?”
她一时语塞,停顿了足有半分钟后才问道:“那侵犯儿童这项罪名……”
“那是他之前做的,与我们无关。”他加重‘我们’,“记得我说过,我请了一位专家。她已经成年,但擅长扮未成年。取证存证她很熟练且不会留下蛛丝马迹,更不会引火烧身。”这件事并不是做得神鬼不知,关键人物或许已经猜到几分,但此时他已经自身难保。更何况他还有家人在外,只能舍了一身剐。
因果不待一世,或许转眼便报。
她静默了许久后,轻声说:“干得很漂亮。”
晚上多多作为小寿星,吃下满满一碗彩色面条与一颗溏心蛋。他用糊着蛋黄的嘴去亲为他操办生日宴的父亲,又腻着母亲让她给自己揉肚子。
一番折腾后他终于肯洗澡睡觉。
许慎行顶着一头湿发哄儿子入睡后才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将房门虚掩上。
他看见她坐在窗边的矮榻上,低垂着头正在发呆。他的心霎时变得柔软无比,他无比强烈地渴望靠近她。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只是走到离她仅一步之遥时,他停了下来。
他弯下腰,双手支在膝上,十分小心的口吻,“时间不早了。”
她似是没听到,隔了几秒后才抬头看她,目光迷离。他心弦颤动,几乎有些站立不稳。他扶着矮榻的扶手支撑自己,却仍然保持着先前弯腰的谦卑姿态。
她在看他,亦在审视他。
纵然他们之间已横亘着时光河流,纵然他现在的样貌与气质与最初早已不同。可在这个时刻,他依然是她最熟悉的那个男人。她的男人。
没有人知道她的内心经过多少次数的搅动与混乱,也没有人能体会得到她在种种矛盾挣扎中,抱着一丝信念拼力挣出时的复杂滋味。
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他的回头是否太晚,而她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还需要去面对些什么、经历些什么。
这些事,没有任何人能知道。
只是现在……
她看着他,终于开口,“我有点累。想停下来。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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