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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人说的什么,冷月一句也没听懂。

不过,中原人说的话她听不懂的大发去了,冷月也没往心里去,面无表情地招手示意王拓进来,顺手关了门,抓起屋里的一只花瓶塞到王拓手里。

“把这瓶子顶到脑袋上,站稳了别动,等我传唤。”

王拓虽面露茫然,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把瓶子顶到了脑袋上。

冷月返回里屋时,景翊正仰躺在床上笑得美滋滋的。

冷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走过去褪下景翊的裤子,一边小心地拆解缚在景翊左大腿根部的绷带,一边压低着声音道,“你别冲着我傻笑啊,我是气他毁了瓷王的真品,不是替你出气的……”

景翊笑得更美了几分,利落地半撑起身子,凑过去在冷月娇艳的嘴唇上狠狠吻了一下,用同样低得几不可闻的声音回道,“你最后一句是胡扯的……我媳妇真好。”

冷月微红着脸颊,掀起眼皮瞪他一眼,顺手在他另一侧完好的大腿上拧了一把,触手温软且劲道,活像是揉得到劲儿发得恰好的大白馒头,冷月一时没忍住,兴致盎然地多拧了两下,拧得景翊咬着嘴唇连连给她作揖求饶,这才作罢。

说来也怪,景翊自打来了安国寺,伤口经井水浸过,疏于料理不说,还没落着一口吃的,这会儿看着这道伤口虽还觉得惨不忍睹,却已有了些许转好愈合的迹象。

难不成还真是剃度之后就受到佛祖的格外关照了?

冷月心里一安,手上就利落了许多,清创上药包扎只用了一盏茶的工夫,一切料理妥当,想让唤景翊起来自己穿裤子的时候,才发现景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昏睡着了,脸颊上因发烧而泛着病态的红晕,微启的嘴唇却格外淡白。

冷月没唤他,扯过被子小心地给他盖上,看着他一点儿也不安稳的睡颜,默默地一叹。

这份差事看似简单,却已在这短短两日内凭添了无数枝节,冷月侦办过不少凶险的案子,自己这条命也在线上悬过好多回了,但眼下这样明明能感觉到危机四伏却愣是抓不到危机所在的情况还是头一回碰上。

张老五死得莫名其妙,高丽皇子傻得亦真亦假,还有个看似光明磊落实则神秘兮兮的神秀,像是处处在给景翊添堵,却又像是处处在帮衬提点景翊些什么。

慧王萧昭晔似乎也对张老五的死兴趣盎然,盎然到甚至不惜带着张老五的真品去找那个天底下口风最严的人套问消息,而画眉一个将死之人宁肯带着一身烂疮死在大街上,也不肯透出有关萧昭晔的一句实话……

一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和事儿,就像是一堆胡乱堆在一起的花生瓜子杏仁桃仁核桃仁,眼下看着杂乱无章,但若能找来一盆面,一碗油,几样琐碎佐料,就能烤出一盘像模像样的五仁月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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