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珩等人一下船,就见一个身穿绿袍的官员迎了上来,朝众人拱手问道:“请问可是御史大人们?”
梁珩走在前面,没接话,后面一御史道:“正是!”
王厢笑了笑:“众位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李州牧已经在聚仙楼定下了席面,给众位御史大人们接风洗尘。”
梁珩不禁皱了皱眉,道:“我等自水路而来,并未沾上风尘,接风洗尘就不必了。还要麻烦这位大人指个去驿站的道。”
王厢见梁珩虽然面容极为年轻,却又走在最前面,想来是那个前两年很是出了一番风头的梁珩没错了。
王厢只是客气一说,见梁珩果然拒绝,也不多说,指着旁边停着的一列马车道:“下官已经为诸位御史大人们备下了马车,请御史大人们上车,送大人们去驿站。”
这坐车倒是无碍,梁珩道了谢,领着御史们坐上了马车。卫兵们就只能走路过去了。
很快就到了驿站。
江淮的驿站不似那些建在穷乡僻壤的驿站,大多修葺得很精致,住宿条件也极好。
梁珩等人休整了一个时辰,才派人去州牧府送信,他们要去验粮了。
李肃接到信儿,坐在书桌后,抬头看向窗外的苍穹。正好是一天之中阳光最刺眼的时候,李肃李肃感觉自己眼睛有些刺疼,闭了闭眼,两滴浊泪滴了下来。
他前半生很顺畅,一甲进士及第,授职除官,一路坐到从三品的工部侍郎。后半生却开始走起了霉运。
可能是前半生一直在坚持原则,在官场上也不懂得圆滑待人接物,所以才导致了后半生官场不顺。李肃深深叹了口气,他开始思考,若是前半生在官场上能左右逢源,他是不是如今还是前途可期的工部侍郎?
李肃到底还是出了门。等他到了粮仓的时候,梁珩等人还没到,李肃略等了一会儿。
没多久,就见一队马车往这边驶过来,后面跟着几辆牛车,牛车上还拉了满车竹竿。
梁珩下了车,就见一个身穿常服的中年男人站在粮仓大门前,模样很是普通,像是个普通百姓。
后面的段续轻声在梁珩耳后说道:“大人,这就是邙州州牧李肃了。”
等众人走近,李肃朝众人拱拱手,道:“众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本官是本州的州牧,李肃。”
梁珩也朝他拱拱手,“梁珩,李大人有礼了。”
李肃是五品州牧,论官阶还比梁珩高了一阶,但梁珩是奉敕出巡,可不对地方官行礼。
李肃看了一眼车队最后的牛车上的竹竿,苦笑道:“梁侍御史不必劳累了,前几天我已经验过粮仓,这粮窖底下,垫了好几层木头,想来每窖先存的粮食,不过半数。”
众人见李肃这么就坦白了,不由惊讶。
梁珩也很是惊讶,“李大人?”
李肃苦笑了一下,“侍御史若是不放心,也可以将粮食挖出来查验的,本官这就将城外的湘军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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