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珩依然如往常一样,首先搜寻着那道笔直挺立的身影。
没有。
所有人位置都是固定的,徐恪往常所在的位置,如今是空的。
梁珩不由担心起来,徐大夫不会无故缺朝,难道是病了?
正在梁珩猜测间,齐策来了。
梁珩随众官员跪下,因为正好站在中间过道的一侧,梁珩能看到那双赤舄,从自己面前走过。今天皇上这步子,似乎格外沉。
齐策走上丹犀,没有像往常那样口呼平身。他居高临下,审视着他的臣子们。
皇帝不说平身,众臣也不敢起来,全都五体伏地,跪在地上,天子的心情不敢揣摩半分。
梁珩也察觉到了,今天齐策似乎有点反常。
齐策立在丹犀上,半晌没有说话。大殿内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不可闻。
良久,一道脚步声在殿内响起,齐策走下了丹犀。
齐策走在众臣之间,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踩在众臣心上。谁也不敢抬头望向这位年轻的君主。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齐策突然出声喝问。没人敢回应。
梁珩将头伏在自己的手背上。皇上这话中怒气滔天,想来是在他沐休的这三天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会让齐策这个懂得隐忍的天子,如此大怒。
齐策怒喝了一句后,没人回答,当然齐策也不需要人回答。
齐策环视着周围地上跪着的臣子,满腔怒火骤然消散,走上丹犀,跌坐在龙椅上。
齐策摩挲着龙椅上镶的宝石,这把龙椅曾让多少人争破了头,可他坐了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深深的倦意,尤其今天更甚。
齐策坐在龙椅上良久没说话,底下百官们却有点坚持不住了。就这么跪在汉白玉质的地板上,一跪就是半个时辰,让素日养尊处优的大臣们很是吃不消,个个都已是满头大汗,双腿打颤,强行撑着。
就在一干大臣感觉自己要晕过去的时候,上首的皇帝总算发话了。
“退朝吧。”
说完齐策也不管下面大臣何如,扔下众臣径直走了。
武将还好,文官简直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只怕这一跪,老膝盖要遭罪许多天了。
梁珩也是有点吃不消了,勉强站起身来。
等前面大臣们一瘸一拐地走了,梁珩才跟在后面出了太极殿,回到了御史台。
梁珩走得比较快,到了台院的时候,其他人都还没有回来。过了没多会儿,其他御史才陆续回来。
梁珩笑着一一打过招呼,却发现今天好像气氛不大对,大家好像都阴沉着脸。
梁珩悄悄问身边的黎丙仁发生什么事了。
黎丙仁惊讶地睁大眼睛,“梁大人不知道吗?徐大夫已经致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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