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梁珩似乎懂得了徐恪当时脸上的无奈和悲凉。
他一生恪尽职守,只怕从来没有因私去公。在参议朝事时,他从来都是铁面无私,从来没有为自己谋过一分利。不然凭借皇上对他的信任,徐恪不会三十年都只是个三品的御史大夫。
可老来失节,将徐恪一生的贡献全都抹杀了。不仅在旁人心里只会记得他这件事,只怕连他自己,也余生都会引以为恨了。
一时间,三人谁都没有说话,徐恪这件事不可谓不震撼人心。就连徐恪这样的官,在权派的打压下,都不得不低头,这朝野上下,还能再有干净之地吗?
这也就能解释得通,齐策为何在那天的朝堂之上如此大发雷霆,今天又为何会因为沈家的事,就将梁珩贬了官。也能解释得通,为何一向对先朝元老众臣十分宽容,甚至可以说是纵容的齐策,这些天会这么毫不留情面了。
几人直喝至深夜,梁珩席间没喝多少,却也已是昏昏欲醉。
三人走出酒楼,凉风一吹,梁珩微微醒了些酒。骤然想起来还没有派人去和沈蓁蓁打个交代,只怕她们都急坏了。
这么一惊,梁珩的酒都醒了过来。
梁珩那声“遭”叫出了声,刘致靖两人连忙问这么了。听梁珩说出原由,两人皆笑,“已经派人去与弟妹打过招呼了。”
梁珩这才放下心来,酒楼掌柜见三人都没有人来接,又准备了马车,送三人回去。
虽然梁珩浑身是酒气地回来,沈蓁蓁却并没有生气。
刘致靖和易旭都是值得交的朋友,梁珩能有这么两个朋友,沈蓁蓁也很为梁珩高兴。
沈蓁蓁还不知道梁珩被贬官的事,只当三人是很久没聚了,所以今天才在一起聚聚。
沈蓁蓁没有叫人,自己帮梁珩将衣裳换了,又取来湿帕,给梁珩擦着脸。
五年过去了,梁珩还是一如初见那般温润模样,岁月只在他眉间刻下了沉稳。
沈蓁蓁正俯着身给他擦着,梁珩一下睁开了眼,将她紧抱在了怀里。
沈蓁蓁没留神,一下撞在了梁珩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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