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脸上一凛,正色拱手道:“学生铭记!”
杜如晦进考场的那天,梁家的小厮帮着他将行李挑到了顺天贡院大门处。
这七八天的时光,对于考场外面的人来说,过得极快。
杜如晦出来的时候,只是人消瘦了不少,精神还是很好,也亏得考试前几个月在梁家住下,吃食都比在外面好了太多,养好了身体,沈蓁蓁给他准备的东西有极为贴心,好多药品都用上了,这才完好地从考场出来。
当夜梁珩过去杜如晦的小院,询问他考得如何。
在梁珩面前,杜如晦并不想隐瞒或是谦虚,便说解题的时候还是比较顺利,又将题目和答案默了一遍,给梁珩过目。
梁珩看了看,也估量了一下,杜如晦是有真才实学的,想必上榜应该不是问题。
杜如晦也满心期待地安心等待放榜。
十天后,春闺放榜。杜如晦一大清早就和别人一样,等在了京兆尹衙门外的公墙处,等待着主考官前来放榜。
不过等了一个时辰不到,杜如晦却感觉自己等了几年一般漫长。他已经尽了半生的努力,就为那一个万分中只有一分的结果。
等主考官乘坐着气派的敞天轿子,在一众府兵的开道下,从顺天贡院来到衙门外,将杏榜张贴至公墙上之后,周围围着的人顷刻就争先恐后地围了上去,瞪大了眼睛,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杜如晦好不容易才挤到前排,已是衣冠散乱,半分斯文也无了。
可他在榜单上上下下寻找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嘣地一声,杜如晦感觉自己脑中的那根弦好像断了,他失魂落魄,连怎么挤出人群的都不记得了。
杜如晦失魂落魄,散乱着衣冠在街上游走,双眼无神,要不是他面容整洁,只怕被人当成是谁家丢失的脑子不清楚的傻子了。
杜如晦不知何时走到了京河边,他一屁股坐了下来。
看着缓缓流动的河水,杜如晦突然很想一头栽进去,就不用艰难地去接受那个事实了。
杜如晦清早出门的,因为沈蓁蓁想着放榜这事,可能杜如晦更愿意自己去第一时间看到,而不是焦急地在家等待消息。可没想到杜如晦清早出门,直至日暮,梁珩都散卯回来了,还是没有回来。
梁珩回来就看到一脸焦急的沈蓁蓁,有些坐立不安地在房中走来走去,和畅正自己在一旁练着字,不时抬头看一眼焦急的娘,不明白她娘这是怎么了。
“怎么样,如晦中了没有?”梁珩进门就问道。
沈蓁蓁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来,略带着焦急,但还是条理十分清晰地说道:“杜公子清早就出去了,榜中午不到就放了,可是杜公子一直没有回来。然后我只好派了小厮去衙门看了,杜公子,落榜了。他一直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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