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伸手抓住什么稳住身子的东西,不知打哪儿杵过来个裹着鹿皮的精钢刀柄又“咣”地撞上了他的鼻梁。
混乱中萧瑾瑜刚抓住窗台,就感觉一只大脚不偏不倚狠狠落在了他手背上。
他连半个动静都没来得及发,紧接着一个比他身子沉了三成的重量就把他结结实实砸到了冰凉生硬的地板上。
就算脑袋被窗框撞得生疼发晕,萧瑾瑜还是清楚地听到了自己那把骨头在接触地板的一刻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呻|吟。
“景翊!”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景翊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过程中在萧瑾瑜象牙白的衣服上清晰地留下了几个粘着黑泥的完整鞋印,跟落在他手背上的那个一样一样的。
据实践统计,这种误伤的可能性是很渺茫的,但在天时地利人品三大条件综合作用下,这种情况倒也不是从来没发生过。
所以景翊爬起来之后就赶紧关上窗户很自觉地双手抱头贴墙根儿蹲好了,等着萧瑾瑜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对他审判量刑发落。
埋头等了半晌,等来萧瑾瑜怨气满满又无可奈何的俩字。
“过来!”
☆、2红枣姜汤(二)
景翊抬起头来看见萧瑾瑜还躺在原地,姿势经过调整倒是明显比刚才倒地的一瞬间优美多了。
萧瑾瑜一手捂着正往外流血的鼻子,另一手抓着一支拐杖,显然他尽力尝试过凭这支拐杖的支撑把自己从地上弄起来。
显然尝试无果。
在萧瑾瑜以同样的口气说出第二句话之前,景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完成了如下一系列动作。
从墙根儿底下站起来。
把窗边的轮椅拉过来。
把萧瑾瑜搀起来。
把萧瑾瑜扶到轮椅上坐好。
把那支拐杖收到轮椅后。
掏出自己的手绢递给萧瑾瑜。
双手抱头贴墙根儿蹲好。
连他伤得严不严重都没敢问。
虽然他是这世上被萧瑾瑜给予例外最多的人,但一定程度上来说他其实很怕萧瑾瑜,比怕他爹怕皇上还怕。
跟萧瑾瑜的权位无关,只跟他的脾气有关。
等了有一盏茶的工夫,才听到萧瑾瑜同时带着鼻音和一点点火气的清冷动静。
“吴江的刀怎么在你这儿?”
景翊老老实实蹲那儿,目视地板乖乖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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