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准一瞧这副表情就知道此事与长子无关,长子心思浅不会撒谎也很不会掩盖自己的想法,但他还是又试了一句:“姽婳买通台狱的狱卒去见了沈挚,还同他说了许久的话,难道不是你安排的?”
王确没有先为自己辩驳,而是担忧地问父亲:“姽婳怎么去了台狱?她去台狱能做什么呀?台狱那地界儿阴森恐怖的,她一个姑娘家还不得被吓到!”
王准:“……”可以肯定了,不是长子让孙女儿去的。
他这长子除了不知变通之外还有一点儿让他很不满——溺爱孩子。
一双儿女甭管小子姑娘都宠得不行,打不得骂不得连句重话都说不得,王准总教训说“要不是有我,你这一双儿女都会被你给养废”,王确当面点头“是是是,父亲教训得是”,转头就该怎么溺爱就怎么溺爱,简直能把老父亲气死。
就拿这次的事情说吧,待出阁的姑娘拿钱买通狱卒进台狱去见死囚,王确第一反应不是女儿行为太出格,而是担心台狱太恐怖把他女儿吓到。
王准真是……真是……要不是看长子也年届不惑,他真的要动手打儿子了!
“你就只能想到这个?”王准努力告诉自己不要气不要气,但话出口还是气得不行。
王确思考了好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问父亲:“难道不是姽婳的安危最重要吗?”
王准:“……”
王确又说:“姽婳去台狱,难道不是父亲您安排的?”
王准火气上头:“……不是!”
“那……”王确左思右想,忽然福至心灵,一拍大腿:“莫非是太子殿下让姽婳去的?”
王准一愣,他倒是没想过这一茬。
但是……
太子殿下若对沈震案有意,就算自己不能、自持身份不去台狱,东宫亦有属官能代劳,何必让姽婳跑这一趟呢?
王准眉头皱了起来,对孙女儿的这桩婚事是越来越不看好。
王确也好气,他本就认定太子哄骗了他单纯的女儿,现在竟然变本加厉哄着他女儿去台狱那阴森地界儿走一遭,世人还不知会怎么议论他单纯的女儿呢,简直欺人太甚!
“太子也未免太不知所谓!”他咬牙切齿。
“慎言!”王准厉声呵斥:“东宫也是你能随便评论的!”
王确脸皱成一团,却在父亲面前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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