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了,”她僵着身子,慢慢转过头来,面上扬起一抹温柔到极致的笑,“我的阿池。”
她长叹了口气,遥遥看向她的目光里有些不舍,又好像是在透过白池看像什么人。
“你不是我阿娘。”
白池捏紧了剑柄,漆黑的眸沉了下去,她忽然撇过头,咬着牙一字一字说道,“你不是!”
许是因为太过用力,她的眼周都泛起湿红来,眸里也蒙上了一层浅淡的雾气,声音也有些哽咽。
棺中人远远看着她,面上笑意不改,眸中还有些宠溺,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她只能无奈应道,“阿池不承认就不承认吧,无妨的。”
白池握着剑的手都在抖,她紧抿着唇,不让自己泄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白衣女人扶着棺沿,缓缓踏出,雪白的裙角翩跹,她看着困了她这么多年的冰棺,和一道又一道,遍布棺身的符篆,眸中逐渐凉了下来。
“真好啊,”她缓缓抚摸过棺身,像是对待亲密无间但即将分别的恋人,语气眷恋又不舍,但眸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憎恶,“终于要说再见了。”
她的面庞温柔,但憎恶扭曲的神色又在她身上交织,这么多年了,白池再看到这副场景,心里竟还是会下意识泛凉。
“好阿池,”她倏然回过头,笑意盈盈,“以后,就要劳你替阿娘躺在这冰棺中了。”
“灵族上千年传承下来的神器,倒也不算辱没了你。”
她的声音婉转悦耳,面上笑意盈盈,可说出的话却让白池如坠冰窖,浑身不适。
她忽然觉得,方才心中酸涩和恨意交织的自己,就像个笑话。
“做梦。”
白池面上毫无表情,执剑而立的同时又冷冷看着她,冷若冰霜,警告道,“几十年前你没奈我何,如今,亦是如此。”
棺中人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掩面痴痴笑了起来,她半靠在冰棺上,冒着幽幽寒气的冰棺更显她美若三月春桃。
“阿池啊阿池,你还是如此天真,”她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过来吧。”
白池刚想说话,却发现身体又脱离了控制,方才那股被强行控制的不适感又蔓延了全身,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裙下的腿,缓缓抬了起来,然后颤抖着,落了地。
这一步,走了许久,但棺中人只笑吟吟的看着,却并不阻止。
也是,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她再怎么抵抗,最后都一样。
桃粉色的绣鞋又抬起,第二步,终究也落了下来。
“娘被困了这么多年,阿池也不知道来看看,”她端坐于冰棺上,笑意不改,就像全天下每一个慈母一样,似是打趣似是抱怨,“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娘还记得最后一次相见,”她遥遥看着白池,目光似是透过她,回想起了昔日之景,“你追着跑,跑的鞋都掉了也不肯放弃,只是哭着喊声,让娘别走。”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