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定下的劫掠路子,更偏向进大雍的镇子。
可雍朝自从秦岁晏登基后,对边关的布防一向抓的严,甚至鼓励边镇人人皆兵,无论妇孺老幼,皆需听边将操练。
乌干回的人抢了两次虽然稍有收获,但付出的代价更惨重。
相比之下,近两年扶启王年事渐高,膝下诸子各有势力,时有力不从心之举,便是知晓乌干回的动作,也难以集中兵力应对,反而被他们屡屡得手。
如今老扶启王没了法子,便想起来向大雍的皇帝求救,求到秦岁晏头上。
木岫贸然闯进了琼瑰的寝殿,说不忐忑是假,只不过情况紧急,哪怕琼瑰要发火,他也做好了为国事舍身取义的准备。
谁知道进去后,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若不是窗户开着,一大片阳光洒在屋内,能看到屏风后明显立着个修长身影,木岫几乎要怀疑屋内没人。
如今这情形,想来是皇后白日午眠,主子便在旁边陪着她。
“陛下。”他低低出声提醒。“军中加急,扶启王派人求咱们出兵镇压乌干回乱军。”
里间仍是一片安静。
木岫等的有些无奈,正打算开口再问一问,忽然听到一道娇软甜腻的女声呓语,屏风后的身影紧跟着动了动。
木岫不由屏住了呼吸。
也听不清皇后说了什么,只能看见映在屏风上如竹挺拔的人影,慢慢俯下身去,双手间动作,似乎在替她掖被子?
木岫摇摇头,感觉十分荒诞。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这辈子都不会相信,在任何情况下都冷静到冷血的主子,会如此珍视一个人。
主子自己,更是从来绝口不提软肋是什么。
他忽然想起那天在万佛寺里,自己找了个借口故意不跟在皇后身边护卫,由着她在那间静香堂中差点被老和尚杖毙——猛地便觉出了一身冷汗。
其实那半个时辰里,他早早便将车赶去山门,而后便一直蹲守暗处,瞧着贤音和那个老秃驴为难琼瑰,故意不出声。
再后来他将贤音手下的暗报传回了宫里,还刻意隐瞒了贤音对琼瑰逼迫的过程——他是有自己私心的。
可如今再看,他当日的私心幸好没有酿成不可回头的大祸。
“走吧。”
就在木岫出神时,秦岁晏已经从屏风后绕了出来,向屋外走去。
木岫凝了凝神,竭力忘掉脑中杂乱的想法,捏紧军中密报,紧跟着关好门来到院中。
良梓正跪在秦岁晏面前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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