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想,秦岁晏约莫也是同样的感觉,虽然只看那张脸,永远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他最见不得他那副云淡风轻古井无波的样子,可是,这会儿,看着那头白发,一句年少时读过的酸诗忽然跃上心头。
当时只道是寻常。
蒸腾的酒劲很快烧红了眼眶。
林屿凑过去,对着合眼静躺的秦岁晏轻声说起了话。
“阿晏,我去过陇州,见到了灵云,令云说,她根本就回不去。”
“她当时······已有两个月身孕,只是体质不宜诊出。”
“她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复生。”
说完这些,他便歪倒在地,手也不知搭在哪里,就那样沉沉睡了过去。
梦中,仿佛是梦中,有人拖抱着他起身,他仿佛从那人衣领或是胸前的衣服上,摸到了一手湿热潮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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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宫门好像也是个不错的差事,日子久了,除了眼睛容易累,其他倒没什么。
平佑大道最不缺的就是人,有人的地方就不会缺故事。
自那天端王爷跪着迎了那位将军进宫,宫门便又恢复了左右侧门常开的常态。
年轻士兵久久地看着几十丈外重重屋檐,直到眼睛被琉璃瓦上的反光弄得有些想流泪,才收回视线。
直到许久之后,宫里传出皇后意外崩逝的消息,他才隐隐约约觉得,那天见到的那个人,应该是失去了妻子的皇帝。
他只是一介守门将,家中也没有人在朝中为官。
若是没什么意外,凭着资历年龄熬上十几二十几年,最多博得一个校尉,便算是祖先有灵。
这辈子自然不可能有机会在近处见到皇帝。
同营的几个好朋友同他的家境都相差无几,因此也没人可以告诉他,这猜想对不对。
私下在无人处,实在是憋得慌,他就将这些猜想和看到的事,一股脑都告诉这些好兄弟,没想到却被嘲笑个狗血淋头。
“大洪,你是傻啊?现在京里传的你都没听过吗?”
“咱们哥几个为什么会突然进了城防营,又突然被调去守这宫门?”
他愣愣的,也想不明白其中有什么联系,便小声说:“前些日子宫里听说有人造|反,所以才要加强人手。”
好兄弟们有的笑着摇头,有的好心,语气神秘地对他进行引导。
“哼,那五城兵马司那么多人不够加?原来的人怎么一个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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