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口中的“姥姥”就是柳福娘的外婆。老人家六十多岁,慈爱又心善,当年原身被卖时,老人家追出村,硬塞给她两个白面炊饼。
那是原身第一次吃不掺丁点儿杂粮的白面炊饼,并不是林家吃不起,而是每次做了都轮不到原身吃。
眼下,林悠然把粘豆包用干净的草纸包好,又给柳福娘舀了一勺香甜的糖稀。
柳福娘一见就馋了,当即要掏钱。
林悠然压住她的手,笑盈盈道:“还没开张,算是送你的,你若觉得好吃,帮我打打广告就好。”
“什么叫‘打广告’?”
“就是……告诉别人,让他们都来买。”
“这个我擅长!”
柳福娘爽快地应下,从腰上的迷你版小竹篓里掏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芝麻饴糖塞给林二丫,抱着粘豆包风风火火地跑走了。
后面来了几位妇人,有和许氏相熟,专门来买豆腐的,也有看到粘豆包比别的摊位更大更圆滑,过来问价的。
林悠然事先和许氏商量好了价钱。
河北路连年征战,物价比别处要高些,菜包子三文一个,粘豆包不加馅的还要卖上两文,加了甜糯的红豆馅,怎么也要卖四文。
只是,夹馅的粘豆包在这里算是个新鲜物,乡民们不一定能接受。林悠然想着,十文卖三个,再送一勺糖稀,算是促销策略。
乡民们还是无法接受:“怎么这么贵?”
林悠然并未过多解释,只是拿出另一笼,笑着说:“也有两文一个的,只是没加豆馅,娘子可要来几个?”
妇人原本要走,见她如此和气,不由多问了一句:“也送糖稀么?”
林悠然和善道:“没馅的粘豆包原是不送的,但娘子既问了,若能买上三五个,便送上一勺给您尝尝鲜。”
妇人当即掏出六文钱,说:“那就给我来三个,加一勺糖稀。”
林悠然手上垫着雪白的帕子,给她捡了两个没馅的,又给了一个有馅的,糖稀也是用木质的小汤匙装了满满一勺。
妇人目光一闪,露出惊喜之色。
经她一宣传,御城庄的妇人们都知道了,东南街上有个卖粘豆包的摊位,买豆包送糖稀!
谁会拒绝一个性格随和又会做生意的小娘子呢?一时间,不少人围到林悠然的摊位前瞧稀罕。就像许氏说的,看的多,买的少。
毕竟,粘豆包在当地并不是什么珍贵吃食,自己家就能做,普通人家实在舍不得花这个钱。
直到柳福娘的到来。
“吖吖,你蒸的豆包太好吃了,我只尝到一口就被抢光了。我姥姥给了钱,催我赶紧过来买,生怕待会儿就卖光了!”柳福娘亮堂堂的嗓门一吆喝,半条街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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