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隐患尽早剔除也好。
话是这么说,还是难掩失落。若说没有丝毫期盼是假的,原本她以为绣娘们可以和食肆众人一样,彼此同舟共济,做出一番成绩。
林悠然心情沉重地出了作坊,一抬头,便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
兔绒方帽,狐领披风,鹿皮皂靴上犹带着细碎的冰雪,一瞅就是刚刚抵达,还没来得及回家。
“这是算准了我买卖失利,回来安慰了?”林悠然没有掩饰自己的脆弱。
赵惟谨微微一笑,道:“还能开玩笑,说明不太差。”
林悠然瞧着他眼下的青黑,笑道:“倒是你,瞧着比我更让人担心。”
赵惟谨当即揉了揉肩膀,眉头纠结,“寒风中驭马,旧伤复发,疼得厉害。”
“装得还挺像。”林悠然扑哧一笑,心情放松许多。
两人结伴而行,说起分别这几日发生的事。
赵惟谨告诉了林悠然一个好消息。
孙淳舍身救人的事被保州通判知道了,对方亲自修书一封呈给杨延昭。杨延昭感念孙淳的赤子之心,正式签署公文,将他调入“杨家军”。
“老师的意思是先让孙淳好好养着,过了年再去不迟。孙淳唯恐生变,拿到调令连夜赶去高阳关。这几日我就是被他耽搁了。”
林悠然愣是从赵惟谨的话中听出一丝丝委屈。
她压下喜悦的心情,玩笑道:“孙淳真是不懂事,自己沉不住气也就算了,竟还连累郡公跟着受累。”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轻咳:“原来吖吖是这么想我的。”
林悠然回头一看,孙淳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刚刚出现,而是一路从作坊跟过来的!
林悠然看看他,再看看旁边抿嘴偷笑的赵惟谨,顿时炸毛:“好呀,你们俩合起伙来坑我!”
两个男人朗笑一声,任打任骂。
林悠然心中最后一丝郁气也散了。
这一生总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有好的,有坏的,也有不好不坏的。并非每个人都能成为生死之交,也并非所有人都彼此真心相待。即便偶尔失望也没关系,人心本来就很小,只需装着那些值得珍惜的就好。
并非没有好消息。
县令家的小娘子穿着羽绒服去慈幼局施粥,被一位极有才华的学子瞧见。学子当即做了一首《白梅赞》,颂扬小娘子的德行。
这下,县令家的小娘子和林悠然设计的“一枝独秀”羽绒服一起火了。
小娘子不遗余力地帮林悠然做宣传,直言只有山神庙成衣作坊做的羽绒服是正品,不钻毛,也不发臭。还十分耿直地说,自己故意磨来磨去都没把衣裳磨坏。
娘子贵妇们结伴来到南山村,争着抢着买那件绣着白梅图样的羽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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