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惟谨却是坦荡得很,再次冲了盏茶,宠溺地喂到她嘴边。
当着赵兰蕙的面,林悠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一时尴尬又羞涩。
赵兰蕙掩唇笑笑,贴心地帮她解围:“阿兄说得没错,悠然确实该多备些货品了,尤其是帝后同款小马甲——听说我跟你关系好,那些向来眼高于顶的贵女们也不嫌弃我出身乡野了,倒上赶着托我代买。”
谈起正事,林悠然顿时压下羞窘的心思,说:“蕙娘想不想一起赚钱?”
赵兰蕙不解:“怎么一起赚钱?”
林悠然道:“你来往东京和皇亲贵妇们打交道,我这边出一个低价,不管你卖多贵,赚到的都算你的。”
说白了,林悠然是供货商,赵兰蕙是批发商,京城的贵妇们就是散客,林悠然靠技术垄断市场,赵兰蕙靠销售赚差价,彼此皆稳赚不赔。
赵兰蕙却犹豫了,道:“我一个女子,从未做过买卖,恐怕不行……”
“怎么不行,吖吖不也是女子?”赵惟谨呷了口茶,语气略显严肃。
赵兰蕙慌忙解释:“我没有贬低女子经商的意思,只是想着,无论才能还是头脑,我都远远比不上悠然,唯恐搞砸了她的生意。”
林悠然笑笑,说:“蕙娘不必妄自菲薄,我有意同你合作,不单纯是因为你我关系亲近,更重要的还是看中了你的才能。”
说完悄悄扯了扯赵惟谨的衣袖,道:“郡公也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嗯。”赵惟谨不甚自然地应了声。
赵兰蕙自是心内欢喜,偷偷瞄了眼赵惟谨,试探道:“不然,我先卖上几件,试一试?”
林悠然玩笑道:“成,赚了算你的,赔了算我的。”
赵兰蕙忍俊不禁,眼中不觉漫上几分期盼。
诚实讲,瞧着林悠然红红火火做生意,每日过得充实而富足,而她自己,只能拘于后院,应对人情往来,时不时还要被迫参与勾心斗角,说不羡慕是假的。
偶尔她也会想,若自己一辈子就这样一眼望到头了,到底不甘心。
她知道,林悠然许是看出了她娴静外表下的那一丝野心,这才诚挚邀请。
赵兰蕙是感激的,下定决心好好干。
结果没令林悠然失望。
赵兰蕙心思通透,最擅人情往来。她亲手绘制了一份《羽绒服样式图册》带到京城供人挑选,颜色样式一目了然。
之前,因着只是皇室远亲的关系,她一直没有真正打入京城贵妇圈。如今有了“羽绒服”这块敲门砖,倒引得那些贵人们主动来找她。
赵兰蕙通过“羽绒服外交”,帮自家夫君赚了许多好人缘。她夫君在禁军做着个小散官,三年都没升迁,这次礼部考评意外得了个优等,官职连跳两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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